“不,我不喜歡,是你喜歡。”
嘴硬!
“好的好的,是我們共同喜歡的。”
裴聽寂剛說完,宿池張嘴想要反駁,卻被裴聽寂搶先一步,捏腔作勢,“不,不是我們共同喜歡,是你喜歡~”
宿池黑臉,“……”
“我滴小同桌,長得真水靈。”
裴聽寂倒是開心了,張嘴誇贊。
宿池深吸一口氣,“我要上廁所,你自己去吃吧。”
“宿老爺不用奴才侍寝……哦不,不是侍寝,是伺候~”
一個比一個說得暧昧,宿池真沒辦法,學習裴聽寂捏腔作勢,“小裴子退下吧,這裡不用你伺候。”
小裴子。
三個字,裴聽寂聽到後,不對勁,總是想到昨晚的——傻子,小裴。
啧,原來他也小心眼。
裴聽寂輕哼一聲,“不讓伺候就不讓,小爺我懶得伺候。”
說完,扭頭就走。
宿池松了一口氣,特麼的,褲子都是裴聽寂給他套上的,再讓他跟着去了廁所,他真的不能保證不會發生什麼比昨晚還激烈的事。
絲毫沒有察覺到裴聽寂異樣,宿池心有餘悸往廁所走去。
洗漱完出來,裴聽寂已經吃上了。
看到他,裴聽寂哼哼一聲,臉上不情願,身體上倒是給他讓出了些位置。
甚至,還給他拆開了筷子。
宿池走過去,接住筷子,坐下後,剛準備夾東西,碗直接被扯開,他的筷子懸空在空中。
?
不讓吃了?
側頭,和裴聽寂對視上。
“咳——”裴聽寂清了清嗓子,“宿池,我問你一個事”
“除了那件事,其他的我都能告訴你。”
怎麼,是給我大腦按了顯示器嗎?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行,不讓問就不問,我問别的!
“你昨晚的事記不記得?”
宿池回想,喝酒前的都記得,喝酒後的呢,模模糊糊的,并沒有清晰的記憶。
“酒落肚子前的,我都記得。”
心已死。
這些記得有個屁用,他要的是那一句話!
裴聽寂有些氣憤,像是被白嫖了,他什麼都沒有落住,唯有一個結痂的傷口。
怎麼能這樣子!
男孩子就能随便被欺負了嗎?
“你——親了我。”
宿池抿唇,“我知道,你剛不久前說過。”
被氣到了,裴聽寂聲音都是顫着的,“所以,你就不想說些什麼嗎?”
宿池試探性,“對不起哦。”
“我,你,不是,沒了?”
宿池應聲,“嗯”。
怎麼裴聽寂這麼不對勁,搞得跟個貞潔……烈夫一樣,奇奇怪怪的,“或者,你說,你想讓我怎麼補償你?我都可以的。”
裴聽寂咬牙,俗話說,勇敢的人先享受人生,“簡單,讓我親回來就行。”
其實,裴聽寂更想聽一句昨晚宿池說的話。無論是那一句談戀愛,亦或者是那一句我喜歡你……他想讓,他心裡的小鹿重新活起來。
宿池沒聽明白,瞧着裴聽寂糾結的神情,似乎,對方不是很願意讓他親……意識到這個,宿池的勝負欲不知道怎麼,就一下升了起來。
“你飯吃完了嗎?一嘴的飯,我下不去口。”
裴聽寂:……
腦子轉得起溜,“怎麼,吃完後我刷個牙,然後再嚼個口香糖,涮涮味?”
宿池根本不在怕的,把碗搶過來,“行啊,吃完飯你涮。”
裴聽寂扯嘴微笑,“誰怕誰是孫子。”
一頓飯,吃得跟要約架一樣。
飯後,裴聽寂把盒子收拾,扔進垃圾袋。
而後開門出去,宿池看着關上的門,嘴角抽抽。他倒真不覺得裴聽寂看着他能親下來。昨晚的事,八成是意外,是他強迫的。
待會,意識都那麼清楚,親在一齊?不可能的!
宿池去了廁所,大約二十分,房門開了。
聽見聲音,宿池從廁所裡探出頭,看到了臉色微微蒼白的裴聽寂,他的手裡提着一個袋子,而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個人。
宿池看清來的人,他迅速撤回一個頭,看了看鏡子,把衣領整好,才從廁所走了出來。
出來時,裴聽寂已經把東西放下,宿池掃了一眼,看到了闆口香糖。
還真特麼買了?!
“裴哥?你和”
來的人是紫毛和棕毛了,看到從廁所出來的宿池,兩人都愣了一瞬,他哥也沒說,和人開房呢!
“嫂子好!”
紫毛單純,不像是棕毛話外有話。
宿池禮貌微笑回應,“你好。”
裴聽寂開口“坐吧,别站着了。”
這個賓館,算是上乘的,屋裡暖氣雖然稀薄,但比外面強得不是一星半點。因此,進屋了,紫毛把圍巾帽子一摘,往棕毛手裡一塞,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棕一共倆沙發,單獨一個,連接式兩人座一個。紫毛一個人一個,棕毛觀察了情況,腦袋轉得迅速,很快做出取舍,坐在了紫毛一邊的扶手上。
不過腦,紫毛有話就說,“裴哥,我倆不是有意打擾你們夫夫二人世界的,隻是,這件事吧,太重要了,怕你們學校手機管的嚴,我倆打聽完就直接回來了!原本想去找你們的……但巧了不是,碰見了。”
棕毛在一邊,跟着點點頭。
“什麼情況?”
一被詢問,紫毛立刻開口,“那個男的,有前妻,還他馬的有個孩子,孩子六七歲,被養在了姐姐名下。”
說到這裡,紫毛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他娘的真是個劍人,震碎三觀的賤男,“那個小姑娘年紀小小白血病嘞,這些都是廣場的大姨們和我倆說的!大姨說,那個男的時不時就會往家裡帶人,還說,他的公司是三無産品!
娘娘個腳,我問了三無公司是什麼意思!靠,煞筆玩意,那就是專門坑人的害人公司,我裴姐一定是被那裝|逼男糊弄住了,那個公司都是這類敗筆。”
紫毛憤懑,聲音越說越大,唾沫星子亂飛。棕毛默默移了些位置,紫毛絲毫沒有意識到。
宿池轉身,拿兩瓶礦泉水,遞給紫毛和一邊的棕毛。
“謝謝嫂子。”
前一秒皺眉,這一秒笑嘻嘻。
宿池搖頭,“不用,他的具體位置是?”
紫毛接話,“銅鑼路四街五十八區,是他們的公司地址,而那個劍人男,他家住在隔街的幸福灣八十八區。”
“他們公司人多嗎?”
宿池又問。
紫毛皺眉,側頭,求助棕毛。
棕毛匆匆掃了一眼裴聽寂,沒發覺态度有什麼問題,接話,“是一棟樓的一層,我借着送外賣進去看了看,規模不大,幾乎都是男的,以中老年人居多。”
“具體業務是?”
棕毛皺眉回想,紫毛也想着。突然,紫毛眼睛一亮,說,“我想起來了,蹲點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家公司的人和門衛聊天,然後,我就悄摸摸過去了點,大概聽到了些東西……唔,類似于,廣告設計。”
“嗯?”
紫毛這麼一說,棕毛也想起來。
“我在那家公司的門口看到了介紹,他們的公司類似于一種對線設計,大概客戶類型都是女性用戶,面向的是中上階層,提供的是服務。”
“服務嗎?”
宿池垂眸,嘀咕着。
這種行業,他上輩子在哪裡聽說過?還是,這家公司的名字……他總覺得很熟悉,奇奇怪怪。
“對哦,嫂子,哥,那個男的是那家公司的小組長,不知道是不是很牛掰,他的照片在第三層,一邊還有專門的介紹。”棕毛補充着,“他今年三十八歲,工作五年。”
“公司名字記住了嗎?”
聽到現在,這是裴聽寂第一次開口。他的聲音很正常,神情也很正常,但就是,莫名的讓紫毛他們感覺到害怕。
太不正常了。
裴哥十五歲的時候,因為聽到班刺頭讨論裴姐。難聽的言論,上升到惡心的性|層面。當天,就把人打了。而第二天,同一個地方,他又輪着棍子把人堵在巷子裡。那時候,他們在外面守着,隻能聽到了一聲又一聲的鬼哭狼嚎。
最後,即使被請了家長,裴哥也依舊孜孜不倦堵着那個人。一直到,那個人找到裴姐後,裴哥才收斂。
而現在,裴哥平靜得不正常,像是在憋着怒火。
“哥,你”棕毛有些遲疑。
裴聽寂擡眸,眼神深沉,波瀾無驚的眸子後似乎壓制着波濤洶湧,“怎麼?不記得了?”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