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熱舞”,讓整個遊戲又擴大了些。那些唱歌的,興趣一起,參加進來,緻使原本剛好的位置變得更擠。
裴聽寂緊貼着宿池,宿池不自在地動了動,他的腿和裴聽寂的腿緊緊貼着,冬天,隔着厚厚的褲子,詭異的,宿池竟然感受到了那灼熱的溫度。
“裴聽寂。”
小聲出聲喊。
發牌已經開始了,裴聽寂側側身子,把耳朵湊過去。
“擠。”
裴聽寂無奈,“沒辦法,人多了嘛,要不你往我這邊來來。”
絲毫沒有意識到是自己擠到了宿池。
宿池:……
“我我我我我!!!!”,喊着,女孩站起來,“我是king!!!!!”
“恭喜!”
“哈哈哈哈哈,看給孩兒激動的,臉都漲紅了。”
“快快快,這一次來一把大的!”
衆人起哄,注意力被吸引走。
見機,宿池輕抿雙唇,側頭看向裴聽寂手裡的紙牌,眼眸一轉,擡手靠近
——換牌。
他有點衰……換個牌,說不定就轉運了呢。
“梅花A下跪同紅桃4求婚。”
女生邊的人同她低于幾聲後,女孩宣布。她看着衆人,又緩緩補充道:“要求:1.無論男女,男男,女女,隻要是持牌者即可,2.求婚誓詞自己想,但是不能少于五句話,3.至于求婚者與被求婚者,這個嘛,你們自己定,我也就不勉強了,4.最重要的,結束後,請求婚者與被求婚者對視九十九秒。”
此話一出,整個包廂裡安靜如雞。
“所以,我們是見證者麼?”,緒至言問。
“氣氛組差不多。”,顔煙糾正。
“差不多吧。”
女孩說完,就坐了下來。
然後,開始陸陸續續有人掀開自己的牌,紅桃5,梅花A,黑桃10……直到,紅桃4出現,衆人看過去,好家夥,又是裴聽寂。
“裴哥,你好衰啊!哈哈哈哈哈哈……”
“噓,小聲笑笑就好了,你這樣子會被裴哥打的。”
勸誡的話卻滿是帶着調侃。
裴聽寂笑而不語,沒把他們的打趣放心上,餘光裡看着宿池。
宿池自閉。
轉個屁的運。
裴聽寂的牌是梅花A,而他的牌是紅桃4。
“話說裴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見裴聽寂心情好,有人大着膽子詢問。
“有啊。”
裴聽寂很誠摯回複。
“誰啊誰啊?”
“哪個班的?!”
衆人追問。
裴聽寂斜靠在沙發上,面龐被暖色的光籠罩着,燈光在他身上籠了層深淺不一的陰影,五官融在疏淺的光線中,有一種不真實的清俊。
眼眸含笑,帶着柔和。
隻聽,他說,“當然是我的新娘了啊。”
“靠!!!!!裴哥!!!你哪來的新娘?!”
“這也算?!”
破防的衆人,八卦沒聽到,被裴聽寂逗弄。
“裴哥,你這算個屁的喜歡。”
緒至言幽怨,他還以為能吃新鮮出爐的瓜了,結果。
天真!
隻有顔煙和身邊的小姐妹笑而不語。
“怎麼不算?我的梅花A怎麼不算呢?我都要求婚了呢。”
裴聽寂欠兮兮一笑。
宿池頭疼,把牌翻開放在桌面上。
“宿老爹!”
緒至言眼尖,看到企圖被宿池往一邊剩餘牌裡混合的那張牌。
“你就是裴哥喜歡的人!!!”
這一喊,都看向了宿池。
宿池冷冷擡眸,死亡微笑。
緒至言閉眼,言多必失,言多必失。
天曉得,嗯,他就是想看兩個人結婚。
哦不,求婚。
為此,他特别積極,出包廂找了一束花,很鮮嫩的花,一束百合花。
粉色的。
很嫩。
裴聽寂高興接過花,而宿池眼睛閉了又閉,垂在一邊的手緊緊揪着自己的褲子。
半晌,他睜開眼,起身。
“我來,我來求。”
裴聽寂愣住,“确認?”
宿池好不容易聚攏的勇氣,頃刻間消散。他斂眸,又坐了下來,“你來吧。”
裴聽寂溫和道:“好。”
宿池有的焦慮,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一場假的遊戲,可他就是焦灼。
他死死握着手,尖銳指甲帶了的疼痛讓他保持着理智。
“嘭——”
單膝跪地,聲音拉回了宿池的思緒。
裴聽寂緊張,手心冒汗,他看着宿池,這個他喜歡的人,内心懷揣着策馬奔騰的小鹿。
張嘴,是無聲。
再次張嘴,聲音顫着,“宿池,宿同學,我喜歡你,想要娶你。”
“我靠!勇!”
人群裡突然來了一身感歎,顔煙扭頭過去,一個眼神,對方閉上了嘴。
“我”
宿池張嘴,腦袋跟罷了工的機器一樣,眼前的情形不斷變化,不斷變化,他看着裴聽寂走神,眼前的人似乎變成了上一輩子的人。
如果,如果,他能回去得再早一些,他是不是已經和裴聽寂求婚,他是不是和裴聽寂成為了彼此的唯一……
“喜歡你,滿腦子都是喜歡你。”
“看到你,我心裡住進了一個小鹿,哐哐哐亂撞,五髒六腑都飛了。”
“宿池同學,請考慮一下,嫁給我吧。”
“我是裴聽寂。”
說完,摸了摸口袋,一個易拉罐環出現在手裡,連帶着花一起,湊到宿池面前。
草率的告白,情話都說不明白,卻令宿池眼眶一酸,看向易拉罐環的眼裡多了些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