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瑟珠被那個吻染紅了眼睛,她蹲下來,無助的擦眼淚。李青山也跪坐了下來,任由女子在自己懷裡哭泣,她哭的聲音越大,他就覺得她受得委屈越多,而他的悔念也在此刻漫溢。
離開宗門……她不是沒有想過,聽到有人會帶自己離開,她此時此刻不知該哭還是,哭。
“我不想修仙了……”明瑟珠小聲道,聲音異常動人。
“嗯?”
“我說,我不想修仙了。”
“哦?”
“我說!我喜歡你!”
“我也是。”
“嗯?”
“我說,我心悅你,比你更早。”
隻是走到你這裡恰巧失了分寸。
心便由着轉移到了你這裡。
接着,不由分說,他便擡起她的下巴,又是唇舌相依,不想分離,情欲在此刻爆發。
不知道為什麼,與他相遇,相處的那些時日,她都有種向往之心,欣賞他的豁達,灑脫,從不與人相争,即使什麼都不會做,也令她深深着迷。
她忽然想把他留下來,又或者……随他而去,尋找自由。
不知道為什麼,明瑟珠不懂他為什麼不會自卑,為什麼會這般随性,從不在意别人說自己什麼,也不在意自己在别人心中是什麼樣子的人,隻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這便足矣。
“你教教我……”
“什麼?”
“你先答應我……”
“好。”
“嗯……我跟你走,真的會自由一生嗎?”
“會。”他頓了頓,眼神瞥向握着手中的令人發欲毒粉,隻剩了最後半瓶,他閉眼,果斷扔到了河裡。
“什麼聲音?”
“沒什麼……”
他接而抱緊她,附身咬住她的唇,把她直接咬疼了,這讓她吓了一大跳,嬌滴滴的聲音暢享樓閣,他聽的入迷,道:“再大聲點……”
衣紗被撕碎,與黑衣相纏,聲音交渾。
分不清是誰在喊。
兩者之間如同河裡的魚水情歡,這個夜,果真是長。
雨下……淚濕……紅痕。
兩人呼吸急促,情迷意亂之時,李青山問:“願意嗎?”
“陪我……”
明瑟珠哼哼唧唧道:“嗯……你别這樣……”
男人發了狠,不理會:“我偏要為。”
……
修仙派弟子修為層數達到标準之時,便可出門尋道。明瑟珠也就是在尋道時與他離開青雲宗門。
但這個江湖浪子并不是别人,正是黑劍客。
黑劍客是刀魚鎮裡最強的組織,也是徐況最得意的組織。黑劍客通常是為主人提供生死的線索,個個身穿黑衣,不可露一絲一毫的真容,身強體壯,脫衣有肉,穿衣顯瘦,裡面的人個個都是美男子,因為有一些事情,比如說宮廷内政,有些大官貪污腐化,皇帝全然不知,被黑劍客聽了去,這可是一筆好買賣。
刀魚鎮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但最缺的便是金錢。
拿錢辦事如同飲美酒,快哉快哉。
黑劍客如同朝堂上的将軍大府,一樣是心腹,但不同的是刀魚鎮的主人從不會懷疑屬下,而屬下也會效忠于主子。但皇帝不同,天子身份不僅可以暢享天下之樂,更多的是百姓,大臣盯着皇帝的一舉一動,如同無數條銀線纏繞着皇帝,像一隻令人擺動的提線木偶。為了擴大刀魚鎮的實力,會派出一些劍客與有斷袖之癖的官員進行“談判”。
黑劍客裡的人都沒有人心,出門辦事,要伶俐,不可多言,如若有人嘴裡跑事,領頭毫不猶豫斬殺。徐況聽說劉玉卿去了青雲宗門,他就派黑劍客其中一名人去探取底細,也是看看劉玉卿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哪裡。
搞什麼修仙?耍劍不跟耍刀一樣嗎?
徐況無奈歎了口氣。
打聽到了,人卻跟青雲宗門的人跑了!
徐況:“……”
後來明月風出生,放在青雲宗門,自己則是去救李青山。原本李青山來青雲宗門的目的就是尋找有沒有劉玉卿的身影,哪知才第一日就遇到了,但也不能當天就回去,否則就被指認不認真,他可不想落人口舌,認命在青雲宗門待一段時間,在中間卻被一個小丫頭盯上了,自己比他大了六歲,打聽到她是明氏家主明軒白的嫡長女,他便想着這個明瑟珠一定知道更多劉玉卿的事,
他帶着目的接近她,甚至想要她愛上他事情會更好辦,可觀察許久才發現,她并不是沉迷于美色之人,因為青雲宗門不缺好看的人。
他隻能借助刀魚鎮特制的,讓對方愛上自己的情欲毒粉,讓她對自己動情,靠近她就偷偷灑下來,一直以為,她喜歡自己是因為毒粉,可事實不是這樣的。
明瑟珠,對藥粉味道很敏感,哪怕隻是一點點,她也能聞出來,之所以沒有拆穿他,是因為她知道想要自由,不想在别别扭扭了。
可他從未察覺到。
帶她離開後,兩人原本是落花流水之情,不能當真,她想要自由,自己也滿足她自由,可在相處過程中,他被她所吸引,一個很純粹的少女,隻想自由,不想被自己囚禁。
嬌縱也好,執着也罷,落花流水之情無所謂,他現在就是愛上了她。
毒粉明明是下給她的,到頭來,卻飄到了他身邊。
在明軒白那一代稱之為天正,明兮遲這代稱之為靈也。青雲宗門個個都是高手,于是,明瑟珠的武功不容小觑,這也是吸引到李青山的另外一點。
因為自己足夠完美,加上思想的高遠,當然可以拯救,帶自己逃跑。
自始至終,明瑟珠愛上的一直都是似李青山的自己。
……
不知徐況說的是否真假,但明月風眼眶的淚薄淚流發。他握緊拳頭,滿眼怨恨的瞪着徐況,而徐況微微下眼,他貌似也有一點後悔。
這時楚棄傷把手放在明月風肩頭,示意他冷靜。
“别亂來。”
明月風冷笑了一下,他看着楚棄傷,那一行淚終歸是落了下來,狠狠砸在地面上,像是為亡故人祝酒。
他後腿兩步,胸口發悶,不可置信看着他。一切的一切都将會成真,刻滿了生長痛又該如何抹去,如他所言,父母死于他之手,他又會怎麼做,他好像并不知道,隻有手足無措地擦拭着眼淚在安撫他消逝的靈魂。
關于痛苦,他不知如何表達,似乎要割下自己的一塊肉,才能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