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萍嘴唇上洇紅的胭脂,她的美麗,是喝盡司嬌嬌的血來的:“不過你放心,東西我會好好收着,畢竟你犯賤自己送上門來的。”
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數,已經是強弩之末,但她死也不想死在這個肮髒的地方。
司嬌嬌現在快恨死自己了,恨自己識人不清,斷送了自己的性命,她愛了三年的人,為他打點一切,想要幫他平步青雲。
她猩紅的眼睛全是不甘心,死死的盯着陳墨萍,想起剛見她的摸樣,又瘦又小又黃,這些年,幾乎都是自己好好照料的。
又因為這些年一直無所出,才将人擡成貴妾入門,原來不是她不能生,原來他們是年少夫妻!原來!這個家裡所有人都要她死!
拼盡所有用自己幾乎生火的嗓子問:“為、為、什麼......”
陳墨萍就喜歡折磨司嬌嬌,就喜歡嬌貴無比的千金在她的手下折磨的痛不欲生。
不過是投了個好胎,才會被人捧上天,現如今還不是猶如一個乞兒一般被自己踩在腳下!
一聽她問為什麼,陳墨萍便無比的暴躁,那清秀的面頰也變的猙獰扭曲。
她伸手拉起癱躺的司嬌嬌,拽着她的領口不斷的職責辱罵:“你不就是有個好爹嗎?你憑什麼能對我指手畫腳,相公是我們一家人全力送出來的人!這麼好的一個人,寒窗苦讀二十載,本能留在京中做個京官,卻因為你的喜歡,因為你要嫁給他,你那好父親便趕他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當個小小的縣令!”
“我與相公年少夫妻,隻盼他一舉中榜,我們家人也跟着相公入京,誰知道突然出現了你!你成了相公的夫人,而我這個妻子,卻隻能在你的同意下,才能進門成為了小妾!你說!你該不該死!”
原來他就是這麼想她的,司嬌嬌的眼角落下淚來,可明明當年她給了選擇。
是留在京中還是去外地磨煉,到時候做出一些政績,父親便會接他們入京,那時候便升遷的名正言順,都是那陳君平自己選的啊!
至于陳墨萍說的年少夫妻,陳君平卻從未說過,她司嬌嬌是京中數一數二的貴女,往日雖說按自己的意願行事,跋扈了些,卻也從不會破壞别人的好姻緣。
若是陳君平與他實話實說,她自然也不會非要拽着這人成婚。
司嬌嬌咬着口唇,叫自己不那麼狼狽,穩定心神。
當年是陳君平在那長街上救下那柔弱的女子,一身青衣,與人唇槍舌戰,一身孤勇,不世故。
如今,印象中那正直的書生郎在索她的命。
現在想想,原來自己早就被他盯上了。
畜生!真是畜生!
動動幹澀的眼珠,帶着哭腔的搖頭,本就氣若遊絲的聲音更是細若蠅蚊:“妹妹、我一直當你是我、我的親妹妹、你為何、相公.......”
司嬌嬌一口氣提不上來咽不下去,斷斷續續哄着說道:“相公不知道的、對嗎?妹妹、若是我做的哪裡不對、不對你告訴我,姐姐可以帶你回京、你想要什麼......都能給你......”
“你賤不賤啊司嬌嬌。”
陳墨萍嚣張的拍打着司嬌嬌的臉蛋,羞辱的意味十足。
司嬌嬌沒有躲,隻是靜靜的看着人,繼而臉上的疼痛哪有活命重要,她壓住胸口的腥甜讨好的似得牽強笑着,抖動的手去觸碰陳墨萍的腕子:“萍兒、嫂嫂知道、你隻是想不開.......”
“待我回京,我的阿父,便也是你的父親......你也是相府的女兒如何?你我姐妹相稱,這件事我會爛在肚子裡。”
司嬌嬌臉上有些病态的紅暈,她越說越快,想要叫人快快信了她。
見陳墨萍沒有動作,司嬌嬌手指收緊似是哄着人開口:“萍兒,我們是一家人,我既是嫁過來了,以後榮華富貴都是咱們家的,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妹子,爹得定是會求陛下給你一個封号......”
“真的嗎?”
“真的!阿父一定會竭盡所能,縣主如何?或者叫爹爹去宮中求情,皇後娘娘......”司嬌嬌見陳墨萍似乎是被說的有些心動,講話速度更是快了些。
陳墨萍她沒有甩開司嬌嬌,好像是在猶豫,能談判就有生路,正當司嬌嬌送了一口氣的時候,一股力氣将她掀翻在地。
陳墨萍往日是農家女兒,可比司嬌嬌有力氣多了,她臉上帶着嘲笑看着地上痛吟的人,擡腳踩在她的手上,直到聽到慘叫聲才如意。
“你真以為我好糊弄,我的好姐姐,你不會還在等你的桃兒回來吧。”陳墨萍話音一落,原本慘叫的司嬌嬌停下叫聲。
司嬌嬌是在拖延時間,前些日子她便覺察出不對勁,家中越發忙亂,她卻總是格格不入。
總覺得有什麼事,卻又沒有什麼頭緒,隻能叫身邊信任的核桃給椿城送信,叫兄長能來瞧瞧她。
卻不成想小桃前腳離開,她後腳就被關了起來。這些天她被關在這裡,小核桃一定知道不對,必然會去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