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司嬌嬌絕對不會與這人相識,更别提什麼王兄之稱了。
陳君平想了很多,依照司嬌嬌的脾氣,她若是不相識,絕對不會說出口,所以他沒有直接問她,而是試探兩聲。
若是虛張聲勢也就罷了。
若真的是阿兄,他要這人同意也帶他去見見這位異姓王。
“那又如何?還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害怕叫我王兄知道?”
司嬌嬌終于得到機會從梳妝台前離開,她轉動腳步坐在茶幾旁,為自己斟滿茶水:“鎮南王與我兄長乃手足兄弟,我自是一家......”
險些咬着舌頭,司嬌嬌回過神來,這陳君平是想要見着霍無極,差點着了他的道!
緊接着改口:“以後我不覺得委屈,自然不會去找王兄哭訴。”
見司嬌嬌沒有想要引薦的意思,陳君平上前,習慣的拿起司嬌嬌的茶盞抿了一口,這宮裡出來的茶,确實是香甜回醇,比他在縣廨裡喝的好多了。
“嬌嬌,你遠嫁而來,你的王兄便是你的親人,你我新婚成禮,若是有空,還是要陪着你到王府擺放才對。”
陳君平覺得司嬌嬌是太蠢,聽不懂他委婉的話,索性直接挑明。
“好啊,平郎,隻不過你今日的事在縣裡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我王兄還是介懷的,他腰間的長刀可不是吃素的,待到他氣消了,我自是要與你上門拜訪,我們是一家人,他自會原諒。”
“嬌嬌,還是你想的周到。”
陳君平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容,這個笑意從不達眼底,像是帶着一張假面,看的久了,隻覺得假的可怕。
“好了好了。”
司嬌嬌輕輕嗓子,故作輕松的下了逐客令,她身後推着陳君平的腰,推着人往外走:“平郎,今日核桃受了傷,待我将衣裙換下,便去瞧瞧她去,這裡準備的藥,你先幫我送去,别讓我家核桃漂亮的臉上落了疤。”
陳君平的視線掃過司嬌嬌的臉,垂眸間眼波流轉。
今日這事司嬌嬌确實是大鬧一場,有些揪住不算的意思。
可莫名他又覺得有些好哄,畢竟往日未成婚之前,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是要他哄的不耐煩之前,這人才勉強原諒。
不過看着手裡這一匣子好東西,司嬌嬌對核桃的關切也不是假,陳君平這才放了放心,轉身離開。
--
“小姐,你怎麼在這裡坐下了!”
珠霜不過準備完飯菜,回來便看見司嬌嬌坐在地上,發呆的看着院裡的梨樹。
“小姐?”
珠霜見人沒有反應,上前輕輕觸碰。
隻見本來坐着的司嬌嬌,往後一躺:“好煩啊!煩死了!他能不能出門自己駕着馬車,到那護城河裡去淹死啊!誰來救救我啊!祖母——救我!”
珠霜:......
司嬌嬌在地上撒了好一會兒的潑,她真的好煩啊!
看着陳君平這幅假模假樣的笑她就煩呐!裝是一點都裝不下去了。
“珠霜!”
她撲進珠霜的懷裡,想想明日怎麼求見鎮南王,越想越覺得難受,這也過得太憋屈了。
心裡不是滋味,嘴裡沒有滋味。
珠霜的身上一股飯香味,恍惚間,肚子就響了起來。
“老太太那邊聽說氣昏了頭,砸了不少物件。”
珠霜順勢将司嬌嬌扶起來,兩人往小廳裡走。
司嬌嬌住的春花庭,都是相府派人來修繕的,與陳宅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走過竹林,司嬌嬌擡眼便看見在廊檐下的孔雀,叫她駐足。
她喜歡彩色,一切顔色絢爛的顔色。
猶如生命的色彩,與她相得益彰,隻是此時她想破頭也想不出,當時灰撲撲的陳君平是如何入了她的眼。
“砸便砸了,霜兒,咱們院子裡好的物件,你看看有空能收的便收起來,收不起來的的便賣了。”
不是喜歡砸嗎,索性都砸了,想要她的東西,門都沒有!!!
“那今晚上,該去那屋一起用膳嗎?”
珠霜做了兩手打算,若是小姐被姑爺哄好了就去那邊吃,若是留在自己院裡,自然都是小姐愛吃的。
“我才不去呢,指定還要與我為難。”
司嬌嬌又不是沒去過,這來太婆一不中意,飯食清湯寡水也就算了,還要從她身上薅。
她就不去,反正她吃好喝好,氣死她!氣死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