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
陳君平聽見司嬌嬌的話,臉上的笑意不曾消減,他走過去兩人站在一處,看着屬于王府的馬車行遠。
哼。
司嬌嬌冷哼一聲,忽略陳君平的讨好,自顧自的往府中走去。
她對陳君平看着厭煩,除了恨沒有旁的。
現在她有大刀在身,還管誰的臉色!愛什麼臉色什麼臉色!
“你看看她!這是什麼道理,還能給你臉色瞧!平兒,你要讓她知道誰是一家之主!”
陳袁氏站在一旁,隻覺得司嬌嬌真的傲慢。
這種新婦就是欠教訓,自己的兒還是心太軟,照這麼下去,陳家指定要讓這個混不吝的折騰垮了。
“好了,娘,嬌嬌是從京裡嫁來的,性子被嬌養的不像話,您老就别和她一般見識。”陳君平嘴上說着,眼神卻停留在司嬌嬌的身上。
陳袁氏有些着急了,她急忙開口:“兒啊,娘到現在還沒吃到一口飯,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媳婦......”
陳袁氏還在喋喋不休,她在司嬌嬌那裡沒有讨到好處,自然想要她的兒給她争回來。
隻是陳君平現在的心思不在這裡。
陳墨萍先回過神來,她看着陳君平的表情,感受到一陣陣窒息,手捏的緊,臉上還要露出淡然的笑容:“娘,先聽相公的,我們先進去看看。”
本以為司嬌嬌會在房裡不出來,沒成想這人竟坐在主廳裡等着他們。
司嬌嬌哼着小曲,心情愉悅。
誰都不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等給陳君平納了妾,她準備再去霍無極那裡要幾個護衛,心放在肚子裡。
“嬌嬌,今日去王兄府中,怎麼不叫我陪你一起。”陳君平先坐下,陳墨萍扶着陳袁氏進了屋子,也挨着圓桌坐好。
“我不告訴你,你這不也知道了。”
司嬌嬌端詳着自己指上的戒指,指尖摸着冰涼透潤的瑪瑙玉,擡頭瞥了陳君平一眼。
她說話不中聽,陳袁氏又要坐不住,被陳墨萍用力按住。
“你又調皮,真是高估為夫了,我哪裡有這麼厲害。”
陳君平倒了杯茶,剛想端起來,手腕一轉,現将茶盞遞給了司嬌嬌。
“我不渴。”
司嬌嬌與陳君平四目相對,比起三年後,陳君平的臉上還帶着出入官場的青稚,可負心人就是負心人。
他不忠心。
害死自己。
自己也要将他挫骨揚灰。
一報還一報。
多可怕,當初陳君平為了要自己阿父同意,打馬上任後從宮牆開始,一路經過京中最繁華的長源街,一步一叩首,隻為求娶自己。
轟轟烈烈的全城皆知。
多有耐心啊。
以前的司嬌嬌感動的熱淚盈眶,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覺得陳君平愛她愛的深切。
狗屁!
他跪的是自己未來的官途,愛的是以後手中的權利。
而自己,就是那個被選中的倒黴蛋。
司嬌嬌心裡打定主意,既然身後已經有靠山,她便用自己的法子給自己出氣,待到兄長來的那一天,她一定要拿到陳君平身為縣令不作為的證據。
給她兄長好好告狀!
“娘,你和萍萍先回去吧,我與嬌嬌好好說說話。”
陳君平臉上的笑意依舊沒有破裂,他慢條斯理的回頭說着,陳袁氏心裡憋着一肚子火,卻隻能老實的回去等着。
“等等,陳君平,今日事是家事,我們索性敞開了說,婆母要是覺得委屈可以一起聽一聽,若是有什麼不中意的地方,可以随時找我理論。”
司嬌嬌也不閑着,早說完,早點回去用膳,等中午小憩一會兒還要去那勾欄院,為陳君平納兩房小妾。
“你。”
司嬌嬌指向陳袁氏身後的一個婆子,挑手:“去後面将管家叫出來,婆母說今日未進水米,我想要看看,咱們府中的銀錢去了哪裡,連買米下鍋的銀子都沒有了。”
“等着!”
陳袁氏先開口阻止:“這和管家的有什麼事,明明是你做的不對,這府裡上上下下如此多人,你一個月就這麼點銀錢,抛去其它,那買菜的婆子怎麼可能夠用。”
陳府的管家,是個管家婆子,當然就是那個和陳袁氏沾親帶故的姐妹,府裡的肥差一個個的都是陳袁氏安排的。
兩人一起,就是打定主意要司嬌嬌的嫁妝。
“聽見沒。”
司嬌嬌轉頭擡眸,手指在桌上輕點:“陳君平,你娘說銀錢不夠,你可要好好努力,多往家裡拿銀子,不然,你娘可能一天餓三頓,就連你這妹妹可也不好受。”
“嬌嬌,我們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