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多,回去抄十遍兵書。”
霍無極終于動了,他翻身上馬,身後是空了的馬車。
“不要啊!爺!”
存安呐喊一聲,要他抄書不如殺了他!他腳步極快的跟上霍無極,擡腿就躍到自己的馬背上,眼睛瞪得可比司嬌嬌的大眼睛還要圓。
“爺......”
存安欲言又止,伸手指指身後的宅院,又看指着霍無極,随後像是發現了一個天大秘密:“你不會?”
!
“才短短三面!”
“他人的妻啊!!!我的爺!你腦子進漿糊了!”完了!存安心都掉出來了,以後回京怎麼跟萬歲爺交代啊!
“這小娘子比你大兩歲啊!”
存安不死心,緊盯着霍無極的臉,都說他家王爺無父無母,無家可依,那是因為天子自小就将他養在邊境跟着原先的霍将軍罷了。
這......
這可怎麼辦......
他家将軍雖說看着威嚴,臉色粗糙一把胡子,那是因為風沙大吹的!看看這清澈的眼神,這是所謂的情窦初開嗎!
誰能救救他的小命啊!
霍無極勒緊了缰繩,嫌棄存安:“你喊什麼!回去抄寫二十遍。”
存安險些一口氣沒有上來,失去靈魂一般要跌下馬背,眼睜睜的看着霍無極駕馬回府,這人隻給他留了一句話。
“她喚我王兄,說她要和離,再說我倆有了肌膚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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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嬌嬌帶着珠霜輕悄悄的走到後院,她低聲問着珠霜:“你猜今晚他會在哪個院子裡?”
“不能吧?”
珠霜搖搖頭:“今日主君已經被那存安打花了臉,怎麼可能還有閑心花前月下。”
“你可小瞧他了。”
司嬌嬌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想想就惡心,這陳君平就是一副好皮囊,外強中幹,自己已經成了他陳家婦,他陳君平就以為自己的官路已經坦蕩。
便不會再藏着掖着,宰相家中的姑爺,怎麼可能一輩子都在一個縣裡寂寂無名。
實際上,這人貪色,好權,嘴短,貪婪無界!
“我猜他在牡丹屋裡,牡丹妩媚動人,他着不住的。”
司嬌嬌起身帶着珠霜過了圓拱門,卻還在往後走,珠霜疑惑止住腳步:“小姐,這不是去玲珑閣的路。”
“咱們不去,看那腌臜事做什麼!”司嬌嬌拉住珠霜的手,卻是走向了自己的院子,遠遠就看見核桃的屋子還亮着燈。
“咱們去這。”
今日陳君平挨了頓打,陳袁氏被下了面子,陳君平又有了兩房美妾,陳墨萍不要氣瘋了,那邊洞房花燭,這邊指定要發洩一番。
其實何必呢。
司嬌嬌心裡想着,何必因為一個薄情寡義的人鬧得雞犬不甯,将氣發洩在别人身上。
但是這人是核桃,司嬌嬌便沒有那麼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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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作甚!老太太,這是怎麼了?”
司嬌嬌預想的沒有錯,陳袁氏和陳墨萍此時就在核桃的屋裡,像是怕司嬌嬌回屋聽見,核桃說話時還壓低了嗓子。
“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怎麼了!”
陳袁氏将手往桌上一拍:“你還不跪着!”
司嬌嬌趴在窗沿低下,手指戳破窗戶紙,眨着眼睫往裡看,核桃雖說委屈卻還是老老實實的跪了下去。
身後還是熟人,就是那陳袁氏的二姐。
三寸寬的戒尺就往核桃的手心裡招呼,看的司嬌嬌呲牙咧嘴的,有些疼。
“老夫人,核桃真是不知怎麼了。”核桃也疼,她往日除了以前陳袁氏給她的一悶棍,從來不曾吃過什麼疼的。
“放屁,你可知道那鎮南王真是她兄長!你可知道因為你胡亂說話,今日給平兒惹出多大的事來!”
陳袁氏緊盯着核桃,一雙眼睛似乎要噴火,都怪這個核桃胡亂說話,她兒今日才吃了這些不必吃的苦。
又惹了那個莽漢,還是個大官!這以後要是真給那司嬌嬌告了狀去,那她家平兒的官途該怎麼辦啊!
“不可能!不可能的!”
核桃上前,跪在陳袁氏的身前:“老夫人,我與司嬌嬌日夜相處,我們從小到大生活了将近二十年,那鎮南王若是她的兄長,難道我會不知嗎!”
陳袁氏似乎有些被說動,她也在猶豫現在是怎麼回事,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墨萍冷哼一聲:“誰不知道你們親如姐妹,誰知道是不是你為了你主子,來禍害我平哥。”
“不。”核桃搖頭。
“那你說,那鎮南王今日是怎麼出現的!若不是你暴露了你與平哥的關系,那司嬌嬌怎麼會又給平郎納兩房妾室!”
陳墨萍越說越窩火,明明都說司嬌嬌是個不懂人情的大小姐!
随便說說便能叫她乖乖聽話。
她卻三次兩次在司嬌嬌這裡碰壁,她相公現在左擁右抱,她又怎麼能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