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摸樣狀态，總是惹得司嬌嬌心疼。

她性子是改不了，但錯不會再犯。

早知道小時候變不看那麼多為民除害的話本了。

真煩人啊！

霍無極與司嬌嬌眉來眼去，此時他收去松散，站起身來甚是正式：“嬌嬌兒，你真的很厲害。”

司嬌嬌隻覺得後頸一松，一句情飄飄的話好像撫平她心中的不安和煩躁。

她擡起眼，一臉的茫然，卻還是問出那句話：“霍無極，你是真的覺得我很好，還是為了要得到我而附和？”

“你覺得呢？”

兩人面對面站着，司嬌嬌要仰起頭來看他，霍無極那雙狹長的眼睛正在俯視她，甚至都能看清楚他的睫毛。

“我本來就很好，我自己清楚的很......”

司嬌嬌還沒說完，整個人騰空而起，她驚呼一聲緊緊的抓住這人的衣領，霍無極已經将她抱了起來，似是邀功是的附和：“是的，嬌嬌兒，你本來就很好......”

裙擺騰空飛揚，霍無極抱着她打圈，逗的司嬌嬌咯咯笑，張揚的衣裙舞動，與霍無極勁瘦的腰身纏綿片刻。

最後擋了個嚴實。

珠霜站在遠處看着，看着小姐面上毫不避諱的笑容，小姐高興，她想跟着笑來着，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最後隻能趁人沒看見，偷偷擦去臉上的淚痕。

泛洲到博霖府坐船需要五日。

博霖府衛京，龍頭官船又寬敞又大，司嬌嬌這幾日就着懸月拉着人飲酒作樂。

離家越近，她本色便露的越多。

“霜霜？”

司嬌嬌坐在船艙的最上方，頭頂之上便是飛揚的旗幟，珠霜擺擺手，眼睛都沒來的及張開便要往旁邊去趟。

“霜霜，你若是困了便回去睡。”

司嬌嬌伸手拉住珠霜的手臂，防止這人磕碰，霍無極大馬金刀的坐在旁邊，雙臂撐在身後聽到響動，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珠霜眼皮眨動片刻，她想說不，卻隻能無力的擺擺手。

司嬌嬌也不和她客氣，站起身來背上珠霜，三步并兩步的往下走：“我從小跟着阿兄飲酒，你還能比過我去？”

她心情有些愉悅，指尖輕輕撫摸珠霜的手腕，又小聲附和：“霜霜莫怕，睡一覺，我們真的要回家了。”

——

夜沉如墨。

漫天銀星似是琉璃珠布滿天際，明明滅滅，徒添幾分神秘。

霍無極仰頭看着，喉頭微動，将酒盅一飲而盡。

“在這喝獨酒呢？”

司嬌嬌提着裙擺，從樓梯上來，從身後隻能看到霍無極那束起的狼尾，發尾掃過他的腰随風晃動。

叫人看的有點手癢。

霍無極循聲望去，順勢半躺，仰面将司嬌嬌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怎麼說呢，司嬌嬌心頭隐約有些嘀咕，霍無極征戰沙場多年，理應比自己年長，在她的印象中，這人應與阿兄大差不差。

再怎麼算，也應當比自己長五歲左右。

怎麼自從不蓄胡須之後，有時候單看臉的一瞬間，那朝氣蓬勃的臉，和那精氣清澈的神态。

總覺得這人年紀是不是比自己要小。

司嬌嬌心中懷疑，她也蹲下身去，二人一上一下，眼也不眨的看着彼此。直到下一瞬司嬌嬌的手動了。

寬大的衣擺帶着獨特的香氣，自上向下的去為霍無極整理鬓角。

霍無極喉結微動，他現在隻要稍微動動眼瞳，便能看見那寬大袖口下，嬌嬌兒那柔軟的肌膚。

.......有些渴......

他不敢動，也不能動。

“霍無極。”

司嬌嬌收回手，坐在一旁，跟着霍無極的動作，側躺在一旁。

頭頂上的官旗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像是心底漏了一拍一般。

“若是你想要姻緣，我給不了你。”

霍無極坐起身來，他面無表情，嗓子啞的說不出話，手卻慌忙的去拿那酒壺。

“你的誓言，我現在不會信，将來大概也不會信，我可能永遠不會相信你。”

司嬌嬌端起酒盅，隻給霍無極留了一個側顔，她伸出手敬了一杯明月，回頭看人：“若是你不在意，我可以跟你試試。”

“嘩啦——”

酒壺連着酒杯撒了一地，司嬌嬌慢條斯理的飲下酒，耳尖早就紅透了，她倔強不回頭，過了良久，便聽霍無極嘶啞的聲音。

“我願意跟在你身邊一輩子。”

司嬌嬌唇角難以壓抑的揚起，她回頭挑眉：“我不是說不信你嗎？”

“嬌嬌兒，我是說給我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