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送客!”
司耘乘可沒什麼閑心思聽霍無極的話,他此時此刻就想将人扔出府去,免得壞了嬌嬌兒名聲。
霍無極不情不願。
按以往,他多少也能反駁幾句。
可如今,這是他的長輩。
看了一眼兔子飛跑沒影的嬌嬌兒,霍無極這才行禮離開。
臨走,臨走,又惹了司耘乘發脾氣。
“嶽丈大人,回見。”
......
霍無極走了。
院子裡的下人該打掃的打掃,該收拾的收拾,司耘乘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來。
?
“嬌嬌兒呢?”
房肅漣上前:“她早跑了。”
“叫她過來!”
司耘乘拉住房肅漣的手,許久不見總是想念的很,一家人在一起,好像也沒有那麼大的脾氣。
“行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房肅漣對身邊的丫頭們吩咐了聲:“将老太君送回房,給老爺打了水來。”
對着婆母點點頭,房肅漣不想再提及剛剛的事。
司耘乘還想說些什麼,便被妻子挽住了胳膊:“耘乘,嬌嬌兒剛經曆艱辛歸來,你莫要對他發脾氣,有什麼坐下來慢慢說。”
更何況。
房肅漣指了指司耘乘腳下的靴子:“瞧你緊趕慢趕的歸家,滿鞋子的泥土,你回來都艱辛的很,怎麼還忍心呵斥嬌嬌兒,走吧,有什麼到了夜裡再說。”
“給她一點時間。”
司嬌嬌一路跑回了屋,也不管霜降在外說話聲,躲進了屋子裡。
剛才霍無極那股莽撞勁。
還挺好玩的。
剛剛都那番境地了,還能和個悶葫蘆似得,自說自的。
無意中摸摸唇角,司嬌嬌這才收斂了笑意。
隻是他說了說了,一會兒自己該怎麼辦?
不如一覺睡過去得了。将自己縮在外簾的榻子上,手臂搭在窗台,仰着頭去看那天上飛着的鳥兒。
隻是這神色之間,總是若有若無的陣陣笑意。
嬌嬌兒恍恍惚惚想,直到天色漸暗,羅裙窸窣的聲音進了堂屋,霜降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了。
“小姐,今日家宴,夫人派人來接了。”
“我不想去。”
司嬌嬌一動,小胳膊麻的不像話,她呲牙咧嘴的甩甩胳膊,沖着霜降撒嬌:“我不敢去,霜降姐姐不如去回了人,就說我睡昏過去了如何?”
霜降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這院子外面好幾個人等着,老太太身邊的嬷嬷也在。
怕是前腳她出去這麼說。
後腳便進來人将小姐擡到車攆上了。
“小姐,不可任性。”
玢珠上前,對霜降點點頭,兩人上前整理今日下午司嬌嬌撓亂了的發:“今日老太君做宴,老爺歸家全家接風,小姐哪裡有不去的道理。”
司嬌嬌一時之間有些猶豫,她對玢珠打聽:“你今日可聽說那前院出了何事?”
“何事?”
玢珠一臉不解。
司嬌嬌又将目光轉到霜降臉上,見人波瀾不驚,這才慢悠悠的坐起身:“好吧。”
嬌嬌兒!嬌嬌兒!
怎麼做了還怕别人笑話不成。
于是她像霜降使了個眼色:“今日家宴我飲酒兩杯,若是霜降姐姐見我眨眼,便同玢珠姐姐帶我回來可好?”
霜降同意了,司嬌嬌可是美了。
一直跟着祖母身邊的嬷嬷到了門口,正當她擡腿進門之際,那嬷嬷卻攔住了她。
“小姐。”
雲嬷嬷一臉慈祥,她整理一番司嬌嬌的衣擺,小聲叮囑:“老太太說了,老爺還在氣頭上,小姐進門多多吃菜,少說話。”
“嬷嬷,我知道了。”
司嬌嬌認真的點點頭,雲嬷嬷這才推門而入。
祖母坐在主位,一旁是父親,一旁是母親。母親隔了一個位置坐着的是珠霜。
司嬌嬌低眉順眼的直往房肅漣身邊走,一直到坐下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人都到齊了,快吃吧。”
祖母是長輩,她一開口,司嬌嬌拿起面前的筷子,對霜降使了個眼色,手邊的酒盅被斟滿,先仰頭悶了一杯。
啧。
真辣!
司嬌嬌遮着嘴唇偷偷為自己扇風。
“母親,且等等。”
司耘乘一說話,吓的司嬌嬌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