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算了。”
司嬌嬌轉頭離開,她已經跟與陳君平相似的人說了話,就證明這事她就放下了。
天下之人多如粟米,難道以後再見了相似的人,她還一個個的教訓不成。
隻是這心口下意識的惡心,若是沒有,她正好也不用在這待着。
“有.......娘子,有的。”
那小郎君小心的擋住司嬌嬌路,彎着腰垂着頭,顫巍巍的指了指屋後:“勞煩娘子随我去屋後取。”
“你叫什麼名字。”
司嬌嬌一動未動,不曾有跟着去的意思。她唇邊揚起一抹笑,似乎是覺得眼前人有些意思。
“小生姓沈單字翰,是從雲州前來參加明年春闱的。”
“噢——”
司嬌嬌拖着長長的音調,有了閑心打量起這人,此人膚白如凝脂,這臉上就着一雙眼睛與陳君平相同的很。
隻是前者看誰都多情。
這人更像一隻初出茅廬的小狐狸,不經逗的摸樣,很想讓人欺負他。
“沈翰。”
“正是小生。”
沈翰還是那副害羞單純的摸樣,甚至詢問完了性命都不敢擡眸去看人。
“不必跟你去了,你尋好了,直接送到相府,自然會有人接待你。”司嬌嬌的視線從這人的手指上移開。
若是貧寒之家,明年春闱,提早來京中求生謀路不算什麼,但司嬌嬌看他的手,幹淨滑嫩,像是個富貴人家投生的。
“原是相爺府中小姐,是沈某沖撞了小姐,請勿怪罪。”
司嬌嬌微咪眼眸,這一個瞬間,她想了很多,不過挪動腳步,巧了,正好看見在門口守着的存安。
“咳。你送去就好,記得捎話給門房,給三小姐,其餘的人可不能碰。”
“是,沈翰知道。”
司嬌嬌輕輕嗓子,這存安在外面,突然叫她有些不自在。
“霍無極呢。”
司嬌嬌裝作不經意路過存安,眼神卻一直往後面看,這兩個人應該經常在一處才對。
“爺去城門了,叫我送娘子回家。”
存安老實的很,還是一副憨笑,如實說完便看見司小姐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他擡手擋住嘴,埋怨自己不會說話。
“本想親自送娘子,隻是城門來了流民,此事事關重大,這才耽誤。”
司嬌嬌看存安那副谄媚樣子,擺擺手:“你不必給我解釋那麼多,我又不是嬌蠻任性的人。”
“霜霜,拿銀子來。”
司嬌嬌伸手拿過一個小匣子,直接了當的遞給存安:“他以前的銀子獎賞都用出去了,窮的很,聽說住回到了霍家老宅,灑掃裝潢起來不少用銀子,他還未發俸,你且拿這個用。”
這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存安覺得司嬌嬌簡直是天上的神仙!
他眼睛亮的猶如晝亮之色,雙手接過司嬌嬌手裡的匣子,不好意思的塞進腰帶裡,一個勁的傻樂。
“娘子,娘子您真是善解人意,人美心也美,簡直是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照亮我.....”存安已經激動的面紅脖子粗,他忙搖頭:“不不不,不是我,是照亮我家少爺的路啊!”
“神明!”
“對!”
“猶如神明!!!”
“我家少爺能與娘子結緣,是他三生三世的福氣啊!”
存安越說越起勁,司嬌嬌是真的被他說的羞了。
“你别說了。”司嬌嬌低着頭往前走,這存安嗓門大的很,她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也被他吵的羞死了。
話是如此,司嬌嬌的唇邊卻一直挂着隐約的笑意。
“行了,你快回去忙吧。”
司嬌嬌已經到了府門口,也不必存安再跟着了,那人要走,司嬌嬌卻又張口叫住了他:“等他忙完了,叫他抽個空到我這裡取腰帶。”
存安眨眨眼,眨眨眼。
司嬌嬌連忙又補了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如今每日面聖,你看他今日那官服之上,挂的是什麼東西,我是讓他來取新的,新的!”
“小姐不必多說,我懂,我懂!”
存安連跑帶跳的離開,司嬌嬌隻覺得自己好像越描越黑,不過無所謂了,隻是她詫異的是,那元夙竟然還沒有離開。
“祖母。”
“父親。”
“母親、兄長.......”
“元大人......”
司嬌嬌覺得奇怪的很,元夙未中狀元之前,确實是父親中意的學生領過來的人。
元夙天分好的很。
奈何家道中落,學識雖說是脫穎而出,但比起在相府,在外面還是要被耽誤的。
司嬌嬌十一二歲的時候便見過他幾次,這是這人極其冷淡,一味的讀書練字,久而久之,那時候的自己便覺得他無趣的很。
轉頭就将人忘個幹淨。
直到這人狀元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