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娘子放心,在你我二人好好度過這獨處的時間前,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此人必定身份非凡,背後一定還有其他同夥,地位極高且能做到牽制來找她的人。
“既然是獨處,那公子有什麼可害怕我的?公子看看我被遮擋的雙眼還有被捆綁住的手腳,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女子,不可能逃走的。”
男人瞬間靠近,熾熱的氣息噴灑在顧如歌頸側。
“不,你很聰明,如果不是為了從你這裡知道些什麼,我一定會把你的嘴也堵上,避免它禍亂我心……”
匕首的刃尖就在顧如歌的唇邊描摹着,她唇齒顫抖,男人謹慎缜密,手段也必定狠辣,她不再辯駁。
“想必顧娘子已經許久沒有喝水了吧,好好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我不會虧待你的。”
顧如歌看不見,隻能靠着那人的聲音大概辯駁他所在的方位,現在為了保住性命,隻能配合。
“公子請說,我定當知無不言。”
“昨日你可是在宮中?”
“是。”
“為童謠一案做證人。”
“我并不知曉其中淵源,也隻能将自己所知如實相告。”
“你是否對衆人說你與太子周洵早就結識,并且松雲寺後山的小屋也是你們私會的地方?”
顧如歌心驚,昨日會審的内容絕對不可能流傳的這麼快,除非此人在宮中安插有眼線。
“此事事關小女子的清白,我不知道公子從何處得知,煩請公子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哼,你比她……聰明不到哪去。”
她?是誰?顧如歌還沒得急問出口,就被鉗住下巴,碗口磕在她的唇齒,水汩汩流下,沖淡磕破處滲出的血珠,灌不進嘴裡的都順着脖頸浸濕衣襟。
“唔——”
她掙紮着,卻無法擺脫那雙力大無比的手,直到水流盡,她才被随意扔在地上。
“咳咳咳——,她,是誰……”
男人腳步頓住。
“這麼快就忘記她了啊,看來人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啊,哈哈哈……”
男人輕蔑地笑着,繼續向前走去,門鎖落下。
她……是似玉!
眼皮漸漸變沉,是剛剛那碗水有問題,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無力反抗了。
她如同墜入溫熱的水池之中,被包裹着,又覺得有一雙更滾燙的手輕輕牽起她。
“如歌……如歌……,你不用害怕,我在的,我在陪着你,如歌……我帶你去我新找到的好玩的地方好不好?如歌……”
顧如歌迷離間睜開雙眼,水裡泛起密密地汽包,她看不真切,是似玉在說話嗎?牽着自己的是似玉嗎?她想打掉那些氣泡,卻被那雙手緊緊地箍着,她掙脫不開。
似玉——,似玉——
她的嘴好像也被捂住,無論她如何開口,她都發不出半點聲音。
“如歌,你怎麼不跟來?難道你讨厭我?如歌……如歌你怎麼不來呢?如歌……我好冷……好害怕啊……太疼了……”
可是越掙紮,顧如歌就覺得越有什麼東西緊緊束縛着自己,胸口被擠壓着,喘不過來氣,隻能看着似玉一點點模糊,漸漸遠去,沉入更深的深處。
光來的地方好像被遮擋了,顧如歌眼前一片黑暗,她無枝可依,亦無浮木可攀,水也漸漸涼了……
周洵按照從大理寺去顧府的不同路線分派人手仔細搜查,一刻也不得閑的立即趕往顧府。
顧夫人在得知皇帝派人追查此事後,雖然回到家中,但也仍舊不安的坐在堂上,盼望着能有些好消息。
“夫人——,太子殿下來了——”
顧夫人立即警覺,正欲出門相迎,就見周洵急匆匆的朝屋裡走來。
“臣婦見過太子殿下。”
“顧夫人免禮,快快請起。”
“想必殿下已經聽說臣婦家中之事,入今一團亂麻,叫太子殿下見笑了。”
“顧夫人放心,孤此來便就是解決顧娘子失蹤一案,日前她作為證人出席,證孤之清白,今日孤也必定還她無虞。”
顧夫人心中天崩地裂,混亂一團,如歌何時又與太子殿下扯上了幹系?難道沒了似玉,還要再在太子身上葬送一個如歌嗎?可眼前的人是太子殿下,她一個臣子之妻,斷然沒有驅趕的理由的。
“……多謝殿下……”
顧夫人怔怔然行禮,也忘了讓人看茶。
“不知顧娘子那位貼身婢女何在?”
“秋稚?她如今正在家中,殿下可是要提她問話。”
“有勞夫人。”
秋稚匆匆趕到,一見到太子立即跪地哭号。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奴婢求求太子殿下救救我家娘子……”
周洵自然也着急。
“将你所知曉的、與顧娘子交惡的人一一道來。”
“……是。”
秋稚哽咽着一一道來,以徐晚竹為首的那四個貴女如何欺辱顧如歌,從自己跟在顧如歌身邊以來到如今的所見所聞無一落下。
每多說一句,顧夫人眼角就多劃過一道淚痕,周洵的臉色也更沉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