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裴大人——”

裴開源疑惑的看向門外，可惜隻聽見聲音，半天也沒見人。

“喊了半天也不見人，真是這幾天忙得連規矩都忘了，去處理一下。”

領命的人還沒踏出門檻，就見一個呼哧呼哧喘着大氣的小書令史沖了進來。

“裴大人……劍……劍……”

裴開源雙眼瞪大，賤？

“說什麼呢！”

“大人息怒，是劍南節度使夫人派人來說，顧娘子丢了……”

“丢了？——”

裴開源驚奇地看向自己身邊的令史，昨日審完之後，顧如歌作為大理寺帶來的證人，也就由大理寺送回，怎麼會找人找到刑部頭上，難道人真的出什麼意外了？

“顧家問過大理寺了？”

“該問的都問了，城中都派人找了好幾圈，就是沒見人。”

“怎會如此？此事該是大理寺的責任，劍南節度使，唉，你去會話說，本官一定會加派人手幫忙尋找的。”

“是。”

顧夫人早就猜出這些官吏們一定不願意幫自己，已經做了另一個決定。

“夫人……”

“我不知道三娘背着我都做了些什麼，她也不讓你講出實情，如今去了躺宮裡便下落不明，我不能再失去一個女兒了，你就在家中守着，此刻我就去陛下的大殿前伸冤！”

顧夫人走得快，可惜被攔在了宮外。

“無诏不得入宮！”

顧夫人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立即跪在地上。

“臣婦顧柳氏求見陛下！臣婦之女于昨日入宮後便就久久未歸，至今下落不明，臣婦懇求陛下念在顧氏一族恪守盡忠，替臣婦找回女兒——，臣婦顧柳氏求見陛下——”

顧夫人幾乎字字泣血，癡癡望着九重宮阙。

大殿之上早朝還沒散去，小内侍匆匆跑進來。

“啟禀陛下，顧夫人此刻正跪在宮門外請求見陛下一面。”

“為何？”

“回陛下，顧夫人說顧家娘子昨日并未回府，不見了。”

一片嘩然，就連皇帝也甚是驚詫，更不用提已經皺起眉頭的周洵。

“怎麼會如此？不是派人将她送回去了嗎？到底是誰負責此事？找不着人了就去找啊！大理寺、刑部都是幹什麼吃的？”

大理寺與刑部今日都沒來上早朝，全都在整理童謠案的卷宗，無人敢應答皇帝的質問。

“父皇，兒臣自請接下顧家娘子失蹤一案。”

皇帝望着周迅的身影，目光閃爍，權衡着。

顧如歌與周洵的關系經過昨日的會審，已經是朝野皆知了，此時偏偏洵又主動請纓，這糾葛越來越深。

見無人在上前，皇帝隻好松口。

“東宮人手若是不夠。南衙十六衛、北衙六禁軍皆可差遣，務必要将顧家娘子完整帶回，千萬不能寒了遠在劍南的人心。”

“兒臣領命，此刻就出發。”

無人知曉的地窖裡，透過縫隙露進來微弱的光芒，塵土腥味混雜着一股那以言喻的腐敗氣息充斥着整個屋子，顧如歌胸口起伏，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

口幹舌燥，是她醒來的第一感覺，随後她發現自己的眼睛被蒙住，雙手雙腳被綁住，她下意識地向後靠去，直到背脊接觸到冰涼的牆體，她才無奈停下。

昨日從宮中出來後，大理寺的人就将她帶回大理寺錄入證詞，簽字畫押，無數細節被反複問過，一直折騰到天都快黑了才送她回家。

她隻記得自己很疲憊，靠在馬車上昏昏欲睡，不知何時馬車停下，她強撐着起身，正想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的時候，頭腦眩暈，身子一軟，向後倒去。

再然後，她好像聽見幾句模糊的話。

……

“大人那女子好像已經暈倒了……”

“再等片刻，将周圍都處理幹淨了，就出發。”

“是。”

大人，會是誰呢？這麼着急就将自己綁來此處，為什麼會綁自己呢？

失去視覺之後，她聽得更清楚了，一陣腳步聲響起後沒多久就有人打開了門。

“大人，人已經醒了。”

“下去吧。”

刻意被壓低的音色與她記憶中的如出一轍。

重物壓的稻草上的聲響漸漸靠近，那人也在漸漸靠近，顧如歌将手橫在自己身前，做出防禦的模樣。

“不必緊張，我找你來隻是想問些問題。”

顧如歌感覺到有冰涼銳利的東西在她的臉龐脖子上遊走，是匕首！

“我一個小女子能有什麼是值得你想要了解的。”

“不，能被大理寺的人親自護送的人一定不是簡單人物，你說對吧劍南節度使之女。”

“閣下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應該知道現在已經無數人在找我了。”

能知道她的身份，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睿王的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