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有，我來的時候就看了一出他們二人大眼瞪小，不對兩人都是大眼，我是看了他們大眼瞪大眼的好戲才來的，而且皇兄求我讓母後不要為難你，讓我早些将你帶出去，這可是他第一次求我欸！”

周沐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憨态可掬，讨人歡喜，皇後與顧如歌都被她逗笑。

“好了，看來兒子大了不由娘，有了新媳婦更是忘了娘，本宮也不做惡婆母，如歌你去吧。”

顧如歌臉頰羞紅，規規矩矩地行禮。

“謝皇後娘娘。”

“如歌到了之後一定立即就來見母後了吧，我帶你去找太子哥哥，母後，兒臣告退。”

“小心，跑慢點。”

周沐拉着顧如歌就往外跑，興緻滿滿，好像要去見心上人的是她一樣。

“太子哥哥——”

周洵站在馬廄邊回頭便看見周沐身後的顧如歌。

“太子哥哥，人我帶來了，你們就好好享受吧。”

周沐将人丢下就離開了。

“如何？”

“娘娘沒有為難我，你多慮了。”

“哦，騎馬嗎？”

周洵有些少年人初次表白心意的手足無措，目光也不敢看向顧如歌，到還比不上二人最初相識的自然。

“今日就可以跑馬了嗎？”

“可以的，隻是不能跑遠了。”

“那是試試吧。”

這時在一旁觀望許久的蘇禦立即将周洵為顧如歌挑好的馬牽了過來。

“顧娘子，這匹馬性情溫順，剛剛三歲，穩重，聽話。”

周洵緊張的的神色緩和了下來，還好蘇禦沒有說不該說的話，可這又怎麼可能呢？

“殿下親自挑的，絕對安全！”

話還沒說完，周洵手上的東西就砸過去了，蘇禦閃身躲避，最後砸在馬蹄邊，不過那馬倒真是像蘇禦說的那樣穩重。

“二位，小人告退。”

“去！不忙就去操練！”

“是！”

蘇禦這一插科打诨，周洵到不在緊張了。

“殿下的馬選好了嗎？”

“嗯。”

顧如歌聞言沒有猶豫，立即翻身上馬，坐穩之後在院中踱步幾圈，适應适應。

“好了嗎？”

顧如歌從袖袋裡取出襻膊，望向早已上馬等待着的周洵。

“殿下再等等，袖擺太長了，實在不便。”

顧如歌自顧自地收拾自己的衣袖，露出大半臂膀，擡手之時後頸的衣料陷落，周洵眨着眼側臉避開。

“殿下，殿下？殿下若是再不準備，我可就出發了。”

顧如歌說到做到，根本不給周洵反應的機會，雙腿夾緊馬腹便沖了出去。

二人縱馬疾馳，時而一前以後，時而并駕齊驅。

“殿下——，前面歇一會吧。”

顧如歌有些累了，下馬後立即走到溪邊掬了一捧水撲在臉上。

“真舒服！”

顧如歌接過周洵遞來的方巾，擦拭臉頰上挂着的水珠，緊接着周洵又遞過來水囊。

“你怎麼什麼都準備了，莫不是還帶了吃的吧。”

“這個倒沒有，他們都說與女子出行都要細心準備些東西。”

“文昌和蘇禦嗎？”

周洵默不作聲，顧如歌笑了笑。

“還有元嘉吧，她一向最會出主意。”

“如歌，我想問你個問題。”

周洵突然一下嚴肅起來，顧如歌的笑也止住了。

“問吧。”

“你是知道我不是周洵的，我之前在他的書裡發現過你的小像，而你又一直在追查他的死因，可他所講訴的你又與我所了解的你不一樣，我實在有些困惑，但這些日子以來我忙着穩固地位、忙着扮演好他，我沒有有那麼多時間來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直到賜婚的聖旨下來之後我就越來越害怕……”

原來他是在擔心自己與先太子，可先太子喜歡的人是似玉，這件事實在不好與他言說。

“周洵，你信不信我？不論是作為盟友還是即将成婚的夫妻。”

周洵困惑的神色立即緊張了起來。

“信，當然是信你的。”

“那就好，這件事我以後會對你坦白，我現在能同你保證我在與你成婚之前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人，也沒有與任何一個男子有過牽扯。”

“太好啦！如歌，我能……抱抱你嗎？”

顧如歌點點頭，下一刻便被周洵抱住，兩腳離地，天地開始旋轉，耳邊是彼此喜悅的歡笑聲。

“好啦——，快停下，我頭都暈了。”

周洵這才激動地松開懷裡的人，退開半步，也不說話，就看着顧如歌傻樂。

“周洵你傻樂什麼？轉傻了？”

顧如歌伸手要去探周洵發紅的臉頰，半途中被周洵攔下。

“如歌，以後你叫我阿澤吧，不要叫周洵，也不要叫殿下了，阿澤，我本來的名字。”

“阿澤？可是在旁人面前總得遵守禮法的，想必知道你這個名字的人不多吧。”

“如歌說什麼都好。”

顧如歌嬌笑着躲開周洵灼熱的目光。

“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嗯！”

二人重新上馬，慢慢悠悠地走回去。

霞光正盛雲景好，水光粼粼，遠山秋色明，風吹意遲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