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珍回班的時候正趕上大課間，同桌程語拿着小零食回來，看見他驚喜道：“哎！我還以為你今天都不來上課了。”

沈自珍沒理他，悶着頭做上午發的物理卷子。

“你心情不好啊，要不要吃個pocky，我這兒有抹茶奧利奧藍莓……哎你别帶耳機啊……”

晚自習下課，程語和沈自珍一起回家，他知道沈自珍心情不好，所以隻是安靜的和他并肩走着，沒有像往常一樣嘴裡說個不停。

沈自珍有些不習慣，好在程語也忍不住，憋了半天，終于想到一個話題：“今天我還能問你題嗎？”

沈自珍點點頭，得到答案的程語又問道：“那你明天還來上課嗎？”

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程語舒了口氣：“那就好，你今天沒來的時候我感覺時間過的好漫長，我就像一個留守兒童，空巢老人……”

沈自珍停下來，比劃着：那如果我轉學了，你怎麼辦？

“哎哎！你慢點兒比劃，我腦子反應不過來。”程語看他又放慢動作又比了一遍，明白了他的意思。

“轉學？！為什麼！！”

沈自珍被他這兩嗓子吼的耳膜疼，趕緊比劃：我是說如果，你能不能先審題？

“是你家裡出什麼事了嗎？還是你想轉學？”程語不等他回答又說道：“反正我肯定不想你走，我舍不得你。”

走不了，我哥不同意。

程語有點兒失望：“所以是你自己想轉學，為什麼？”

沈自珍沒說太多：銘仁學費太貴了。

“啊……這樣啊。”

兩人繼續往前走，程語聲音蔫蔫的，“雖然我們在一個小區，但是你家是租的房子，說不定哪天就搬走了，你再轉了學，我們就見不到了……啊！你幹嘛？”

沈自珍不輕不重地敲了下程語的頭，把手機聚到他臉前：手語不熟練，總認識字吧。

我說了我哥不同意我轉學，你在杞人憂天什麼？

“噢。”程語心情又從陰轉晴：“我覺得你哥做的沒錯。”

他總把我當小孩子。

“大人們不都這樣。”

什麼大人，他隻比我大三歲。

沈自珍歎了口氣，把手機收了起來。

程語拉住他，生疏地比劃道：每個人要走的路不一樣。

結果他比劃的太慢，還總是出錯，最後放棄，改為說話：“你沒必要自責自己幫不上忙，你已經很厲害了，你看，每次考試都沒掉出前三，我要是能進年級前兩百，我爸都得把我供起來。”

這什麼跟什麼啊，沈自珍就知道和他說不通，不過能說出來一些，心裡總歸會好一點。

兩人走到小區門口便分開了。

沈慕章回到醫院的時候，白嘉祈正撐起半邊身子，趴在床邊吐。

“小祈！”

他感覺跑過去給白嘉祈拍背順氣：“怎麼會這樣？！”

“咳咳……就是孕反……嘔……咳咳咳……”

都六個月了，突然又開始孕反，肯定是因為受了刺激，沈慕章既心疼又内疚，讓白嘉祈用溫水漱口，沖了杯蜂蜜水給他喝，緩解惡心，看他臉色好一些了，又清理好地上的嘔吐物。

“抱抱。”白嘉祈沖他伸出手。

沈慕章把人帶進自己懷中，像是在哄孩子一樣，輕輕拍打着，重重歎了口氣：“我可憐的小祈受苦了……”

白嘉祈突然問他：“老公，除去水電房租，住院費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咱家還有多少錢啊？”

“一百來萬吧。”沈慕章親了親他的發頂：“怎麼突然問這個？”

白嘉祈擡頭說道：“那我們也不是多缺錢啊……你能不能先别急着去工作，在醫院陪我兩天。”

“嗯，小祈，你們的話我有在聽，原來是我不對，自己和自己較勁，鑽進牛角尖不出來，還害的你們為我擔心，我保證我再也不會這樣。”沈慕章俯下身吻上他濕熱的唇：“以後你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好，唔……呃，等一下！”白嘉祈推開他，手輕輕扶着肚子，驚喜道：“孩子在動！孩子是不是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