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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神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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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了一夜,馬車疾行向宋國邊境,其間經過數城城,凡是青銅鈴響過之地,皆是殘煙斷城。

至宋國邊境神留山時暫歇,折風清點人數,許多人都有傷勢,一人不幸犧牲。莊與親自将一把塵土裝進一隻錦袋,吩咐人将他帶回家鄉安葬,安葬之時,将這一把塵土灑入他的墳冢,就當是他親手掩埋了忠義之士的骸骨。

莊與的打算是跟着蘇涼親自去趟漠州,途中可經陳國,也能順便探看一番。莊襄自然不肯,秦王離秦已經數月,往漠州一趟又得數月,年下能否回來都難說,且不說宋國一局驚心動魄,就說那漠州偏遠荒蠻,土匪橫行,諸國内亂,紛争就沒斷過,又沒自己人,多危險!他一國之君,不坐明堂上主持朝事,整日裡東奔西顧的算怎麼回事?

當然,莊襄之所以如此反對,乃是他一點兒也不喜歡站堂上,不僅要華服加身,還要舉止端正,朝事又臭又長,臣子們念奏章念的他昏昏欲睡,生氣了還不能随便發脾氣,散朝後還要批閱奏折公文,盯着侍筆往絹紙上謄抄要點,查閱莊與送回來的批注……總之前朝後宮,上傳下達,都要他親力親為!

他做了這幾個月的朝務,越來越覺得當初扶持莊與坐這秦王之位最是明智不過!也就是這段時日有了晏非,他對朝事相熟,他才能略微輕松舒緩些。

莊與跟他耐心的陳述利弊:“襄叔,我們的勢力多在東境,想謀天下,陳國與楚國就不可不做打算,若并得齊宋,可抗衡楚國,直抵帝都咽喉;若聯盟漠州,将來便能與陳國相抵。如今漠州内亂,與我們而言卻是時機,公輸樽與隋國靖陽女君關系非同一般,他來找我,正是難得契機,要說收服漠州或許艱難,畢竟我們人遠力輕,但若我們能與隋國締結盟約,借隋國之力,想在漠州行事就要方便得多了。然則這些不過是我初步的一個想法,漠州六國如今如今形勢究竟如何?靖陽又是怎麼個想法,都得我親自去看了才知道。”又道:“襄叔,我想做天下枭主,不想做殿上傀偶,自然這些事也能交給别人做,隻是這旅途遙遠,書信往來難免耽擱許多時間,景華收拾了天子朝堂,想必下一步便要鞏固陳楚勢力,他之前便已經促使漠州越國與陳國聯姻,進來又聽聞他應允了趙國慕辰的求親,要将楚國的鐘離望嫁給他……我們不能結姻親盟約,隻能拿誠心出來,若漠州被他搶得先機,我們就很被動了。”

他擡眸看了一眼略有松動的莊襄,又道:“可惜我不喜歡姑娘,不能結姻親,不過若是叔叔願意,我也能說一門漠州的親事給您,如此便成了一家人,有了叔母從中牽引,必然事半功倍,我也不必親自跑去談什麼盟約了。”

莊襄原本還在認真思索,覺得也有理,聞了這話,又見他眼睛含笑,氣得想揍他,壓低聲音道:“臭小子!晃蕩這大半年,性子真是野了,如今也敢拿我來頑笑了!”他抱臂道:“不喜歡姑娘怎麼了?楚趙都能娶男妻締姻親,你也能啊!秦王是要做枭主的人,也不怕人議論,看上哪個男人娶回宮來,有什麼話放在枕邊說,隻怕能事半十倍!”

莊與被他說的羞臊,垂眸不言語。

莊襄見狀冷哼一聲,卻聽他低聲道:“事成了,自然要娶。”

莊襄:“……”他走過來,左右踱步,看着莊與,越想越疑,問他:“你要去陳國漠州,别告訴我,他也要去!”

風吹着莊與的袖角,他用手指捏住了,不讓動,低聲道:“我已經許久不見他了,他要去哪裡,我怎麼能知道……”

莊襄不信他的話,叫了折風過來審,折風看了一眼莊與,如實道:“襄主,據報,太子離開宋國後,便回了長安。”

聞言,莊襄這才稍微放心一點,和莊與道:“此行遙遠,你又帶着個姑娘,我多叫幾個人匿身隐行跟着你。”他指了指遠處的青良和赤權:“還有那兩個,也跟你一段時日了,你若覺得可以,往後便和折風一起輪值随侍吧。”

追雲留在吳國之後,折風便是一個人随侍左右,夜裡要守夜,白日要跟行,确實辛苦,莊與便沒有推辭。

休息過後,衆人各奔東西,莊襄坐車中假扮秦王,與晏非柳懷弈踏秦歸程,蕭衡花弄等影衛一消二散,各自回程。蘇涼說她要去見個朋友,在上湫河畔與他們會面。

莊與不急趕路,在宋國邊境神留城落住修養。這日,梅青沉陪着莊與在街市上逛,走累了,三人便就近進了一間茶館,坐下喝茶歇腳。

茶館裡一個說書先生,手持一把折扇,說的故事恰是神留山名字的來曆,他說的這個故事于本地人來說已經老舊了,許多人也是進來取暖歇腳喝茶的,各自說着各自的話,但莊與他們聽着卻新鮮,就傾耳聽那人拍扇說道:“話說,許久以前,那山下有座破舊的神觀,神觀裡殘留着一座神明石像,那神明樣貌端正俊郎,負手拈指,手中卻無神劍寶器,無人知他何時立于此地,更無人知他是哪路神仙,又在這荒山野地的破舊神觀裡,便也許久不曾有過信徒供奉香火。有一日,電閃雷鳴,大雨傾盆,一路過的書生為躲雨進到這神觀裡來,在那神像底下避雨一夜,不想那書生正是新官上任的城府大人。他得這神像庇佑,又見這神像孤苦,便讓人修繕了神觀,新漆了神像,重擡了香案,城中百姓見城府大人待此神虔誠,便也紛紛來供奉香火祈福求願。來城三年,城府大人政績斐然,他常在無人時前去神觀裡見那神像,卻從不對他跪拜供香,也從未向它求願禱福,城府大人見那神像,就像來見一個好友。他立在神像前,說的是不能與旁人說的心裡話,他離開神觀時,會像與朋友告别一般,伸手拍拍他的衣袍,話别離去。”

說書人扇着扇子暫歇,喝了兩口茶,将折扇往掌心裡一合,繼續道:“怪事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那一日初一,百姓們來供奉香火時,忽然發覺那神像似乎與之前有些不同了,眼尖的看出來,那神像拈在胸前的手似乎往下偏移了些許,待到十五再來,果然發現這神像不對勁!那拈着的手竟在不知不覺間已垂落到腰間處!石像的衣褶流線亦随着那動作在變化,就仿佛這神像是活的,正将拈在胸前的手垂落下來!一時間,百姓們有人驚喜,說是神明仙靈,有人驚慌,說這石像有怪,總之是衆說紛纭議論不休!人們圍到城府大人府衙前,請城府大人做主!那城府大人前去探看時,那神像的手臂又低垂了幾分,他怕引起百姓恐慌,便讓人封了這神觀,再不許人來跪拜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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