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萱冷淡地看着他，說：“陸總是有什麼事要安排嗎？”

看她一臉公事公辦的态度，陸淮喉中應了聲：“嗯。”

“什麼事？”

陸淮眸色沉寂，靜靜看着她兩秒，臨時編個話說：“等會要開項目會。”

“什麼項目？”

“新品推廣。”

楚萱不由自主驚了下：新品推廣項目需要她參與？

陸淮抽了口煙，問道：“你經理沒給你說？”

姜姗隻說了讓她準備宣傳方案，沒讓她參于什麼項目會，楚萱搖頭，但直直看着陸淮，想看他是不是在說謊，畢竟信任這東西，丢失容易，找回難。

從十年前起，陸淮在她這的信譽度就歸了零。

陸淮也看着她，在她的警惕視線裡又吸了口煙，然後拿出手機，點了幾下。

很快，楚萱手機震動，是她被陸淮拉到了名為“東方推廣專項”的群裡，他作為群主，通知了地點、主題、參與人員等信息。

楚萱一看是下午五點半的會議，離下班隻有半個小時，便擡頭問他：“這會幾點結束？”

陸淮撚滅煙頭，看着她幽幽說：“誰說得準？看大家聊的速度。”

這話其實有些悖常理，一個會議的安排總是有始終的，不可能毫無限制，她懷疑陸淮在跟她打太極，但因為會議主題是讨論新品，她從來沒參與過類似的會，經驗匮乏之下，她又覺得自己還是最好不貿然評論。

隻是如果不确定結束時間的話，她就得給邱斓提前打個預防針，同時也要通知楚洋，今晚别來她這裡裝節能燈了。

陸淮看着她蹙眉給人發信息，那個熟悉的體育明星的頭像蹦出來時，他勾唇問道：“男友？”

楚萱意外之中擡眸，看到他嘴邊的笑，是冷笑。

她說：“陸總，您放心，我不會因私事耽誤工作。”

樓梯間的門合上，陸淮又焦躁地抽了支煙出來點。他不想問，可沒忍住。然而問了也沒用，她不說。

下午五點半，會議準時舉行。

有楚萱一起參與，并答應她會做記錄，姜姗這邊輕松了不少，六點下班時，提前已經跟陸淮打過招呼要去醫院的她提前離了席。

會議主題重點在讨論前期設計、采購、财務、生産等事項，市場部屬于時間節點的中後期，此刻并不起什麼主要作用，加上其實上個月起他們就為新品上市做了些鋪墊，所以，輪到市場部發言時，楚萱隻需要代表姜姗重複下推廣形式。

無非還是那幾個，公司慣用的宣傳渠道。

但陸淮聽後問她：“你們建議過的增加與直播主播、短視頻、短劇等合作形式，有相應預算嗎？”

陸淮這話讓楚萱意外了下，當時他聽後沒反應，她還以為他沒聽進去，但她這隻是個初步沒成型的想法，連跟姜姗那邊都沒來得及提，楚萱如實說：“暫時沒預算。”

管理者既然問這種問題，代表的是有所期待，她随即識趣說：“我們内部會先做方案。”

“好。”陸淮也沒催具體時間：“出了方案後發給我。”

“好的。”

這場會并沒拖延多久，六點半不到，在陸淮幾句話果決安排後，會就散了。

陸淮一宣布散會，楚萱就拿着筆記本站起了身，她急着回部門收拾東西下班，邱斓的航班馬上就要落地。

但陸淮驟然出聲喊住了她：“楚萱。”

楚萱聞聲看他，餘光看她和他之間，管理層們都将視線落來了她身上，于這種噙滿好奇的目光打量中，聽陸淮安排說：“你做下會議紀要。”

“好的。”

這回她終于走了。

……

楚萱緊趕慢趕，到機場時還是晚了一點，邱斓帶着一個随身行李，在出口翹首以待了半天才看她出現。

她身材火辣，穿着性感，臉上還戴個誇張的墨鏡，已經被接機的人群打量了一番又一番。

但她這種自信張揚的人，從不懼被人圍觀，看得人越多，她造型凹得越具誘惑。

楚萱一眼就看到她那種看似随意、實則處處精心打造的姿勢，一副正享受别人矚目的姿态，她捂嘴笑了下，上前點頭哈腰說：“老師，抱歉抱歉，我們來晚了，專車已經在等您了，請跟我來。”

比起邱斓的招搖過市，她一身職業休閑裝，帶着明顯的班味，晃眼一看是有幾分“平民”見“明星”的架勢。

被她這麼一哄擡，旁邊一下沖出個挂着相機的人，真當邱斓是個明星一樣，上來請求她：“老師請給我簽個名謝謝！”

楚萱伸手攔住，大聲道：“抱歉抱歉，我們老師馬上還有行程，感謝支持！”

她虛張聲勢地将唯一一個終于上前來的“粉絲”隔了開，拉着邱斓就往網約車停車場走，邱斓擰了擰胳膊，不滿她打斷了她的明星夢。

她跟楚萱咬耳朵：“你别攔着啊，讓我給粉絲簽個名。”

楚萱朝她醍醐灌頂：“你過過瘾就行了好吧？她肯定早拍了你照片，你要是簽假名，回頭放在網上給你網暴。”

“這麼誇張？”

“我見過真正的明星粉絲，人家可都拿着信啊、禮物啊之類的，眼睛裡隻有自家的哥哥姐姐，剛那人就扛一個相機，應該是個代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