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挺專業啊。”邱斓斜睨她,要是楚萱有心出道,其實以她的條件,比娛樂圈不少歪瓜裂棗優質多了。
楚萱想起那次被明星粉絲們擠得差點跌倒的事,還心有餘悸,說道:“專業什麼?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兩人到了電梯口,楚萱終于直起了腰,看着齊高的邱斓微笑,順便打量她墨鏡後的眼睛腫成了什麼樣。
“你别對着我姨母笑好嗎?”邱斓嫌棄道:“哎你這麼來這麼晚?很堵車?”
地鐵倒是不堵,但正是下班高峰,她等了兩趟才擠進去,這種辛苦邱斓這樣的是沒有體會的,楚萱靈光一閃,點頭說很堵,趁機詢問她:“我們要不要坐地鐵算了?”
邱斓給她看她的高跟鞋:“你覺得我這樣能坐地鐵?”
超高細跟,是不适合擠地鐵,她也隻是随口問問,就說:“那還是打車,堵就堵一點。”
但路面也是真的堵車,兩人到家已是快半夜。
邱斓走進楚萱的屋子,包往沙發上一丢,屁股坐下去,打量一番後評價道:“北鼻,你軟裝搞得還蠻有品味啊,很符合你的氣質。”
一提這個楚萱就心中滴血,她要知道自己的收入會忽然大幅度降低,才不會耗費幾乎所有積蓄置辦這些個家具,如果後面因為付不上這裡的租金搬家,搬這些還是個頭疼的問題。
要不怎麼說無物一身輕呢?
楚萱洗了手出來,問邱斓:“你的房子準備裝什麼風格?”
“都分手了還裝什麼婚房?”邱斓氣說。
還沒消氣,楚萱換話題問她:“想吃什麼?我點個外賣。”
“吃酒。”邱斓從沙發上蹦起來:“我要去嗨!北鼻你陪我去。”
楚萱頓在原地:才從外面回家來,氣都沒緩上一口,饑腸辘辘的就又要出去,還是喝酒?
“我們……”
她的拒絕被話密的邱斓掐沒,邱斓看她一身職場打扮,擺手催她:“你快去換身衣服。”
“幹嘛?”
“你穿這身去夜店合适嗎?”邱斓推她:“你去換身辣妹裝。”
“我哪有辣妹裝?”楚萱開始頭大,建議說:“不然我給你買酒回來喝?”
“幹嘛?我是缺喝一口嗎?我是要去嗨!在家怎麼嗨?”邱斓說,又大方說:“那你穿我的衣服。”
“我穿不上你的啊,我們就不是一個号。”楚萱提醒她。
邱斓掃她一身,心直口快道:“你這幾年怎麼比我胖這麼多?原來我們都能互相穿的嘛。”
這種問題楚萱早就被問過了,她若無其事說:“壓力肥。”
邱斓不疑有他,就業市場是怎樣的她不清楚,但楚萱有一陣沒找到工作她是知道的,她有壓力也正常。
楚萱穿不了她的衣服,邱斓又有别的主意:“我看看你衣櫃,給你挑一些。”
……
零點的鐘聲敲響時,江城這個偌大的城市緩緩滑入寂靜,但有一些地方的熱鬧才步入正軌。
Meist迎來了兩位帶着腿環走近卻絲毫不顯豔俗的新客人。
見過形形色色人的保安眼前一亮,注視着兩位佳人進場,視線久久沒收回來,心中懷疑是兩位明星。
和邱斓一走進了場,楚萱眼中還沒來得及适應一閃一閃的鐳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就已經将她的心髒敲得一震接着一震。
聽邱斓财大氣粗地說要個位置好的卡座,她攔了一把,說:“你别要卡座了,等會你反正要去跳舞,我随便找個地方坐等你就是了。”一個座下限幾萬、上限不等,這錢燒得大可不必。
平常的邱斓或許聽不進她的勸,但今天不同,她打定主意從頭嗨到尾,也就點了些酒,跟楚萱去了個正好兩個坐凳的散台,手機在桌面上一放,鑽進人群就開舞。
楚萱撐着臉,看她胯搖擺得妖豔多姿,将一身舞藝展現得淋漓盡緻,啧了聲,為陳同學接下來的艱辛道路心生同情。
按邱斓的性子,上升到“歧視職業”這種論調的氣,怕是不容易消得了。
才這樣想,邱斓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就開始響,楚萱猜想是陳初宴的來電,側目過去看了眼,卻是一串沒存通話錄的數字。
楚萱伸手摁了下她手機的側邊鍵,讓震動的動靜停止,但也沒擅作主張地幫邱斓挂斷,任由來電繼續着。
來電在她反複摁了三次後才停止。
楚萱喝了口名叫“長島冰茶”的雞尾酒,從邱斓手機上收回視線,移向了舞台中間的群魔亂舞場面,準備在喧嚣中放空下思緒。
才轉過去,她挎在腰間的手機就忽地來了動靜。
她的綢面襯衫被邱斓給改造得打了個結,腰際正好露着,手機的震動猛然打在皮膚上,冰得讓她驚得一下将脊背挺直了幾分。
她拿起一看,也是一串陌生數字,但細看了下,發現就是剛給邱斓打電話的人。
楚萱以為是陳初宴,說了聲“喂?”,哪知接起來,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你在哪?”
楚萱不吱聲。
陸淮在那頭沉默片刻,聲音開始泛沉:“在哪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