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内躺着一具屍體,時間久遠,已經腐蝕到隻剩下白骨。
身上倒是還穿着一條裙子,被泥沙掩蓋住本來的顔色,看不出花紋。
慕歌故作被吓到,三兩步跳到路明霜身旁,抱着他的胳膊,捂住自己的眼睛,純白的連衣裙微微擺動。
“吓死我了!”
路明霜掙脫開,走上去,與江峤合力将屍體拖了出來,放在空曠的地面,其他人走上前圍觀。
何典眼尖,看見屍體裙子上的口袋有點鼓,伸手摸了摸,掏出一條項鍊,吊墜是那種能打開的老式懷表,他當着衆人的面打開
照片上是一個女人,抱着小孩。
“這具白骨,應該就是照片上的女人吧。”
路明霜擠上去看,詫異的神情被江峤捕捉,兩個人對視一眼,覺得把這個信息說出去。
“這位是付爍父親的原配妻子。”
衆人錯愕,她不是被趕出去了嗎?怎麼會被埋在這裡。
倉庫本來就很大,可他們拆開那面牆後才發現,這還隻是倉庫的三分之一。
路明霜挑眉,将目光落在白萱芸身上,果不其然,她臉色發白,嘴唇微微顫抖,原本整齊圓潤的高馬尾,現在也如同炸毛般豎起。
站在人群後面,似乎在等待審判。
江峤單手插兜,從人群中擠過去,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籠罩着她。
“白萱芸,或者,我該叫你一聲堂妹?”
“什麼?!她就是那個被掃地出門的女兒?”
錢鷹驚呼,摸了摸絡腮胡,抽了抽嘴角。
白萱芸臉色凝重,沒等她解釋,錢鷹又像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殺的!因為你嫉恨付爍母子搶走了原本屬于你們的東西,所以才痛下殺手。”
“搶走屬于我們的東西?呵,誰要他們江家的東西,我嫌髒。”
“至于付爍,我是想殺他,但沒來得及,信不信随你們。”
說完,像是釋懷了,轉身離開倉庫。
路明霜看着白萱芸的背影,托着下巴沉思,所有人都與男女主人都有矛盾,隻是誰殺死的也有先後順序。
離開倉庫,所有人都來到餐廳,吃着管家為他們精心準備的晚餐。
吃完後,還沒等大家離開,何典便開口詢問。
“我們是不是應該交換一下線索,畢竟真兇隻有一個,大家最好統一戰線,找出真兇就把他投出去。”
這話說的好聽,實際上就是空手套白狼,錢鷹和慕歌都贊同這個想法,而江峤無所謂,大家便把目光投向沒有表明态度的路明霜和白萱芸。
“方禾,你覺得呢?”
何典朝着他笑了笑,隻是沒什麼善意,他一貫是個精緻利己主義,什麼對自己有利,便緊緊抓在手中。
為什麼不問白萱芸,是因為她在倉庫那句話已經表明,除非他們能找到别的證據,否則别想套出别的東西出來。
路明霜嘴角上揚,點了點頭,“好啊。”
說完,何典便起身,走到餐廳門口的櫃子前,打開後,取出一根麻繩。
“方禾,你應該對這個不陌生吧。”
舉着向路明霜開口道。
“你是說什麼?”
“這……這繩子和付爍脖子上的也太像了吧。”
錢鷹張大了嘴,一把奪過,摸了摸材質,真的一模一樣。
何典任由他拿走,雙手環胸,還從自己的腳下拿出一個迷你行李箱,輸入密碼打開,把裡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這些都是從你房間找到的。”
郁青拿起一看,全都是安眠藥物。
結合付爍以及林蒂娜死的那天,所有人都沒有聽到任何呼救聲來看,多半是兇手早就給他們下了安眠藥。
何典步步緊逼,而錢鷹則在一旁附和,兩個人一唱一和,倒像是早就商量好的。
玩家間互相聯盟,确實能減少被投出去的概率,所以這樣的行為太正常了。
隻是路明霜很好奇,他們憑什麼用一根哪裡都能找到的麻繩,以及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放進去的安眠藥,來指認他是兇手。
況且不管他要不要解釋,解釋得詳不詳細,他們都不吃虧。
路明霜搖搖頭,“我沒見過這根繩子,更沒有下過藥。”
“你說我們就信?!我還說就是你下的!”
“别吵!”
江峤皺了皺眉,這個錢鷹,像個大傻子,到處發癫,真想給他一子彈。
他看向路明霜,并不想多說的樣子,便站起來,到何典與錢鷹面前,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