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辛冷笑。

佩妮理解地點點頭：“好吧，那你扶穩一點。”

羅辛還沒來得及理解這話的意思，隻見佩妮雙腿微微岔開，雙手一左一右握緊了她坐的圓凳邊緣，咬牙一發力，竟然将她整個人輕微擡離了地面。

佩妮使出全身的勁兒，一口氣将羅辛·伯斯德連人帶椅拖拽到過道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據了騰出來的空位。

旁觀的珈西塔娜和斯内普：？

羅辛反應過來，然而為時已晚，佩妮已經将書本和筆記擱在桌上，抱着雙臂聳聳肩。羅辛望向珈西塔娜，卻被佩妮嚴嚴實實地擋住視線，毫無畏懼地與她對視。

片刻後，她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魔藥教室。

佩妮偷偷松一口氣，轉身擔心地問：“她剛才欺負你了嗎？！逼迫你了嗎？”珈西塔娜搖頭。

佩妮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還在輕微地發抖，她哆嗦着搬來圓凳坐下，翻開預習的課本，思索霍格沃茨有沒有什麼可以專門鍛煉上肢力量的地方。在魁地奇球場倒立雖然也可以，但終歸條件簡陋了些。

“西弗勒斯·斯内普。”珈西塔娜冷不丁開口，“是你的朋友嗎？”

佩妮“啊”了一聲，然後用受到莫大侮辱的語氣嚷道：“當然不是！”

她知道斯内普能聽見，恨不得喊得再響點。

“那他是莉莉的朋友？”

佩妮愣住了，一時沒有回答。

珈西塔娜垂下眼，擺弄着桌上的天平：“和他來往不是件容易的事，對嗎？往後也隻會越來越艱難。”

“平衡是短暫而脆弱的，你們和他遲早都會面臨選擇……”天平被用力撥動了一下，兩端上下劇烈擺動發出噪音。

珈西塔娜冰涼的手覆蓋上佩妮的手背：“不是這頭，就是那頭。”

珈西的話說得不清不楚，佩妮想了半天，覺得無論如何罵斯萊特林總該沒錯，于是拼命點頭附和。

“沒錯，沒錯！”

“隻有傻蛋才會和斯萊特林來往呢。”

一月三十日，星期日晚。

佩妮悄無聲息地溜出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沿密道向一樓奔去。門廳巨大的綠色沙漏後面，一個瘦高的身影遮遮掩掩地站在那兒，已經等候多時。

他看上去和平時不太一樣，油膩的半長黑發難得幹淨，新長袍的紐扣反射銀光，合身的剪裁也增添了幾分正式的派頭。隻是拱背曲肩的站姿依舊暴露了他的粗野本質，連帶着這番精心打扮也有些可笑起來。

“走吧。”佩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