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給嘉賓找的民宿很大,院子裡面還準備了烤爐,因此大家一緻決定吃燒烤。
薄骓付了鏡瓷的住宿費後他也能進去吃了,攝像頭也一直開着,對準了邊吃邊聊的嘉賓。
然而鏡瓷被馮招截胡帶走了,他隻能遠遠地羨慕小院裡袅袅升起的香煙。
馮招沒敢和辭鏡打招呼,先斬後奏地将鏡瓷綁走。
他告訴鏡瓷:“等會帶你去見幾個制作人和投資商,嘴巴甜一點,千萬不要甩臉啊。”
鏡瓷更想去吃燒烤,有些不樂意。
馮招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笨,那群制作人地位可不低,要是他們看上你了帶你拍戲你還擔心沒燒烤吃?到時候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好吧。”
鏡瓷很不情願,馮招把他撇下的嘴角往上提了提:“等會一進去你就笑啊。”
制作人和投資商所在的飯店不遠,包廂也大,隻是大家都抽煙,鏡瓷一進門就被濃郁的煙味沖了臉。
“唔……”
馮招掐了他一把,鏡瓷這才在缭繞的煙霧當中勉強看清幾個人,好在馮招帶着他問好,一路“陳總、黃總、張總”叫下來鏡瓷也慢慢習慣這個霧蒙蒙的環境了。
這次是一位姓李的投資商組的局,席上不止有鏡瓷一個小藝人,咖位比鏡瓷大得多的二三線明星比比皆是。
當然組局的目的很簡單,李姓投資商投了部名導新電影,但名導不是空有名導的稱号,還有名導的壞脾氣。
名導在選角上說一不二,投資商插手直接不幹,而李投資商很看好這部電影,因此忍了名導的壞脾氣,特地組局一是為了拉投資商,二是為了看看來的小明星裡有沒有合适的。
李總點了根煙,叫鏡瓷過去。
鏡瓷乖乖地叫李總好,李總眯着眼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樣子:“你長得和一個人挺像,誰來着?”
馮招點頭哈腰:“李總我們鏡瓷是辭鏡剛找回來的弟弟,兩人是親兄弟,所以長得特别像。”
李總噢了一聲:“辭鏡啊……脾氣挺差的,歡興的老總愛捧他。”
他又仔細看了幾眼鏡瓷:“也就是長得像,這個氣質完全不同。”
鏡瓷局促地點點頭。
李總叫人拿了個杯子:“會喝酒嗎?”
他這麼一問馮招立即眼前一亮,激動得不停搓手,搶着替鏡瓷回答:“會的,會的,我們小瓷會喝的。”
酒杯被遞了過來,淺黃色的酒液在杯中微微搖晃,鏡瓷皺起眉:“我沒有喝過。”
馮招在黑暗中輕掐他的腰。
鏡瓷看了他一眼,還是不高興:“可我就是沒喝過。”
李總被他的反應逗笑了:“以前沒偷偷喝過?果然是小孩。”
馮招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會喝的會喝的,我們小瓷很早就說要學喝酒了。”
鏡瓷掙開他的手:“可是——”
馮招附在他耳邊道:“小祖宗,喝一喝吧,不會醉的,要是能讨好李總我們就暴富了。”
他一說暴富鏡瓷就猶豫了。
半分鐘後他拿起那杯酒,“好吧。”
鏡瓷先是聞了聞味道,感覺沒有什麼特别,于是舉起杯子一口氣喝光了。
他把杯子舉給李總看,“我喝完了。”
随後又有些委屈:“不好喝。”
酒液入口是一股說不出的辛辣,比生姜還要辣,辣得鏡瓷喉嚨也開始難受了。
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喉嚨要被辣穿了。
馮招還沒說話,李總便點頭道:“酒确實不好喝。”
包間裡有點熱,鏡瓷又被酒液辣出了滿臉的汗,并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辣的原因,他居然又開始覺得頭暈了,眼前的李總都慢慢出現了三個。
他很不解,又去看向馮招,可馮招居然也有三個了,奇怪得很。
“你們怎麼有三個啊?”
他迷糊糊地問,伸手去抓左邊的馮招,結果抓空了,“嗯?”
李總笑了下,像看寵物似的:“帶他回去吧,這酒挺烈的。”
馮招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勉強起來,但李總下一句一出他又高興了:“下個月二十一号《逐深》會辦一場試鏡,你帶他過來報我的名字試試看。”
馮招面色一喜,扶住搖搖欲墜的鏡瓷連連點頭說是,但臨走前他還是忍不住詢問:“李總,試鏡哪個角色?”
李總丢掉煙屁股,自顧自地喝起酒來,“适合哪個就試哪個。”
他不肯說,馮招也拿不準,但《逐深》的試鏡機會實在太難得了,一部名導用來沖獎的電影,誰不想出演?
作為新人的鏡瓷要是一開始就能拿到這樣好的資源,星途怎麼可能還會坎坷崎岖?
馮招把鏡瓷扶民宿,心裡卻已經開始幻想成為金牌經紀人後的事。
小院裡的燒烤已經結束了,嘉賓們都去幹自己的事,民宿的一樓一時間沒有什麼人。
馮招不知道辭鏡住在哪一間,他問鏡瓷,鏡瓷叽叽咕咕地不知道說了啥,最後停在了一間房外。
“是這?”
鏡瓷點頭又搖頭。
馮招也摸不準了,幹脆敲了敲門:“你好,有人嗎?”
無人應答,他不放心鏡瓷在這裡等,詢問道:“要不要和我去酒店?”
鏡瓷對這句話倒是有反應了:“不去,辭鏡、哥說,要和……他住。”
他說話含含糊糊的,馮招聽了個大概,“要我陪你等嗎?”
鏡瓷又說:“不。”
他知道怎麼進去,但不能當着馮招的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