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完戲後已經十一點多了,明天早上六點就要起床,因此鏡瓷催促薄骓快回去。
薄骓卻躺在他的沙發上不肯動:“寶寶一定要這麼冷酷無情嗎?”
“我沒有。”
鏡瓷試圖把他拉起來,“快走啦,你還沒洗澡呢。”
薄骓暗示:“寶寶不覺得晚上一個人睡覺有點冷嗎?”
鏡瓷搖頭。
薄骓明示:“我覺得冷,想和寶寶暖暖地貼在一起睡覺。”
鏡瓷很為難:“但是床鋪很小。”
他咖位不夠大,被分到了單人間,隻有一個衛生間和一個小沙發,床很小,最多能睡下他自己。
如果薄骓也要來睡的話,鏡瓷隻能讓他躺在自己身上。
“寶寶你可以睡我身上,”薄骓和他想一塊去了,“我睡你的床,你把我當床。”
鏡瓷委婉拒絕:“會把你壓壞的吧。”
聞言薄骓恨不得像大猩猩一樣拍自己的胸肌,但這樣太掉形象了,他隻是坐起來不動聲色的挺胸,“沒關系的,我很壯實。”
鏡瓷:“……走啦走啦,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
薄骓被他毫不留情的趕了出去,難過地回了房。
即使這樣薄骓還不肯放棄:【那寶寶來我這裡睡好不好?】
他住的是套間,床很大。
鏡瓷時刻牢記不能讓别人發現這段感情:【不要。】
他冷酷地無視了薄骓發來的哭哭表情,将劇本拿起來又翻了一遍。
過了一會薄骓收拾好了,給他說晚安。
鏡瓷找了一個可愛的小貓表情包發給薄骓。
他放下手機上床睡覺。
翌日鏡瓷起得很早,坐薄骓的房車去的片場。
他睡眼惺忪,薄骓卻精神奕奕。
鏡瓷很困惑:“為什麼你一點都不困?”
薄骓給他看自己的杯子:“因為我喝了咖啡。”
黑咖啡可以消水腫,在這個行業幾乎人手一杯。
鏡瓷想喝,薄骓卻不許。
“為什麼?”
薄骓捏捏他的臉:“你又不水腫,沒必要喝。”
鏡瓷打了個哈欠:“但是我很困。”
“這個東西很苦的,”薄骓說,“你要是很想喝我讓助理點一杯卡布奇諾。”
鏡瓷連忙說不要:“卡布奇諾不好喝,苦苦的。”
薄骓說:“卡布奇諾就是加了奶和糖的咖啡,已經沒有那麼苦了。”
鏡瓷放棄了品嘗他咖啡的想法,同時推開薄骓的親親。
薄骓有些委屈:“……為什麼?”
“咖啡是苦的,你喝了咖啡。”
他們倆幼稚地争執了幾句,忽然間車子大幅度地晃動了一下。
杯子本就放在櫃子邊緣,也被颠簸地掉了下來,砰地一聲碎了。
“咖啡灑了。”
黑色的液體在房車淺色的地毯上弄出了難看的痕迹,薄骓把杯子的碎片掃走,又對坐在前面開車的助理說:“咖啡灑了,一會兒你看看能不能把地毯拆了,不能的話就買塊新的吧。”
助理說好。
鏡瓷心中的警鈴卻敲響了。
這條路他們走了很多次,對路況還算了解,這裡是沒有任何減速帶的,而且早上又是清潔工灑掃過的區域,這個颠簸就很奇怪。
鏡瓷沒說話,到片場後他繞着房車走了一圈。
小葉拿着他的包問怎麼了,“是衣服被弄髒了嗎?”
她和薄骓的助理都坐在前面,聽聲音有些不真切,隻聽到薄骓說咖啡灑了。
鏡瓷搖頭:“不是。”
他繞了一圈沒有聞到妖氣,又問小葉:“剛剛的颠簸是怎麼回事?”
小葉也不清楚,“路上什麼都沒有,也可能是路面哪裡有凹陷我們沒注意吧。”
鏡瓷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吧。
他也不去深究,拿起劇本去化妝了。
今天拍的戲份不難,李涉榮也沒有作妖,上午的戲很快就拍完了。
鏡瓷在薄骓的房車裡面休息,薄骓去打電話了。
他很困頓,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時忽然聽到了一點動靜。
鏡瓷坐了起來,發現自己的被子上坐了隻狐狸。
他面上一喜:“狐妖大人!”
火紅的小狐狸立即捂住了他的嘴。
鏡瓷很疑惑,又看到狐妖鑽進了自己的被子裡。
他下意識屈起雙腿,擋住了狐妖在被子下隆起的小山。
不多時房車便有人敲門,鏡瓷猶豫了一下:“是誰?”
車門被人開啟,來人探了一個頭:“打擾了,有沒有看見一隻狐狸。”
那個把狐妖帶走的捉妖師。
鏡瓷心裡虛得冒汗,但面上滴水不漏:“沒有,這裡怎麼可能會有狐狸呢?”
捉妖師笃定狐妖在他這裡,淡定地走上房車:“芙芙,出來了。”
鏡瓷驅逐他:“我要睡覺,請你離開。”
捉妖師充耳不聞,一步步地朝他們靠近:“芙芙,回家了。”
狐妖在被子裡縮成一個狐球,動都不敢動。
鏡瓷皺眉:“你聽不懂嗎?我說請你離開。”
捉妖師嗤笑一聲:“你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鏡瓷的後背已經在冒冷汗了,但他還是堅強道:“你這是擅闖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