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師耐心告罄:“芙芙,我數到三,再不出來我就動手了,三——”
“嗯,小叔?”
薄骓忽然走進房車。
“你怎麼在這裡?”
捉妖師聲音驟停,随後自然道:“我的寵物不見了,我來問問侄媳婦有沒有見過。”
薄骓了然:“你的那隻狐狸嗎?可能跑去别的地方了吧,這房車也不大,沒有能躲的地方。”
鏡瓷連忙附和:“對、對啊,房車小小的,它根本躲不了。”
捉妖師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那我先去别的地方找一下吧。”
薄骓問他:“需要幫忙嗎?”
捉妖師說不用:“芙芙比較野,要是把你咬傷就不好了。”
薄骓輕笑:“一隻小狐狸而已,不過小叔你要是需要的話叫我一聲。”
捉妖師擺擺手,下車離開了。
鏡瓷松了口氣,藏在他被子裡的狐妖也放松了。
很快他就意識到:“等等,你叫他小叔……你們是一家的?”
薄骓點點頭,“是啊,你之前見過他嗎?”
鏡瓷有些意外:“我們之前不是在酒店見過他嗎?就是、就是那個客房服務。而且你之前住院的時候他也在……”
薄骓很茫然,像是完全沒印象,“酒店,醫院?沒有吧,我不記得有見過小叔。”
他疑惑的神情不像是假,仿佛真的沒見過捉妖師。
“但是……”
鏡瓷想喚起他的記憶,可小腿卻被撓了撓。
他低下頭,發現狐妖在對自己搖頭。
鏡瓷從善如流地改口:“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薄骓翻開一個文件夾,“睡覺吧,我看會劇本。”
鏡瓷說好,但為了不讓狐妖露餡,他側對着薄骓躺下。
本來是不想睡的,可鏡瓷太困了,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狐妖也沒想到他睡着了,為了不暴露自己隻能讓他睡,看薄骓要叫他的時候連忙把他撓醒。
鏡瓷睜開眼正好和要叫他的薄骓對視。
薄骓捏捏他的臉:“今天怎麼這麼自覺。”
鏡瓷坐起來,“啊……”
趁薄骓轉身收拾東西,鏡瓷把狐妖揣進自己的外套,一股腦塞進了包裡。
小葉來找他時順手提起背包:“怎麼這麼重?”
鏡瓷連忙把包搶了過去,“我來就好了。”
下午隻有一場戲,他們很快就拍完了。
鏡瓷一直很緊張自己的包,擔心狐妖被發現了,忍不住分心過去,連姚桢都發現了他的心不在焉,結束後點了他幾句。
鏡瓷敷衍地道歉,急急忙忙地過去把包抱了起來。
包還是沉甸甸的,狐妖在裡面睡得正香。
鏡瓷拒絕了薄骓的晚飯邀約,随便找了個借口回酒店了。
期間狐妖也醒了,變成人氣呼呼地罵捉妖師:“薄載這個混蛋!”
鏡瓷不敢看他,閉着眼問他怎麼了。
狐妖隻能拔了自己一根頭發化成外套,随後又指使鏡瓷點外賣:“我要吃炸雞。”
他胃口很大,讓鏡瓷一下就點了四隻炸雞,驚得炸雞店的人給鏡瓷打電話問他們是不是點錯了。
炸雞很香,鏡瓷吃了半隻,剩下的三隻半狐妖全吃完了。
吃完後他變回狐狸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天殺的薄載,居然敢讓我吃素!”
鏡瓷好奇地問他們怎麼來了。
狐妖說:“追着辭鏡來的。”
鏡瓷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已經在這裡了?”
狐妖搖頭:“不是,辭鏡的妖力被分散成了好幾股,其中一股來了這裡。我們不知道他的本尊在哪,隻能兵分幾路去追。”
鏡瓷聞言松了口氣,“所以他并不在這。”
“也不一定,”狐妖說,“他很大可能會追着你來。”
鏡瓷心裡一驚:“所以他已經來了?”
狐妖:“沒有,隻是感知他的妖力目的地在這裡,提前過來做攔截罷了。”
但鏡瓷也沒有放心,愁眉苦臉地開始給薄骓編輯暫時分手的短信。
狐妖湊過去看了一眼:“所以你們在一起了?”
鏡瓷低低地嗯了一聲。
狐妖忽然變得興奮了不少:“分什麼手,你擔心辭鏡再對薄骓出手?”
鏡瓷情緒有些低落,沒有說話。
“怕什麼,”狐妖打掉了他的手機,“有薄載在呢,而且辭鏡現在也翻不起什麼浪。”
他跳到鏡瓷的手機上一屁股坐下,将鏡瓷的手機壓得嚴嚴實實。
“你們不準分手!”
鏡瓷抽不出自己的手機:“可是……”
狐妖一爪子摁在他臉上;“聽我說,辭鏡已經遭天譴了,他現在很弱。”
鏡瓷面露疑惑。
狐妖給他解釋了一下什麼叫天譴:“人和妖做事都是被‘天’所注視的,十惡不作的妖就會受到‘天’的懲罰。總之辭鏡可能被雷劈了,據說他的本體碎了一大半,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鏡瓷不敢掉以輕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狐妖很樂觀:“除非他舍棄本體,以妖魂堕入鬼道,不然威脅不到你們。”
他晃了晃尾巴:“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我送回妖市。”
“嗯?”
狐妖撓了撓自己的脖子,鏡瓷這才發現他脖間戴着一根細細的紅繩。
鏡瓷下意識伸手去扯:“這是什麼?”
指尖瞬間傳來一陣炙熱,鏡瓷連忙抽手,“燙燙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