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感覺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疼?
他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掙紮着爬起來,剛準備洗漱,便瞧見自己身上布滿青紫斑斓的印子。
季之揚愣住。
想都不用想,他就知曉這些印記是哪裡來的!
從脖頸到小腹……昨夜肯定不止一次,怪不得渾身像是被拆卸重裝過似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季之揚忍不住皺起眉,他昨夜到底醉成什麼樣了?怎地一點都想不起了呢?
顧懷昨夜不應該很忙嗎?
他是何時來的?
該不會是自己醉了酒,吵着鬧着要找顧懷,下人沒辦法,去禀報他,他才來的吧?
天呢!
可千萬不要!
若真是這樣,那他的臉面可丢盡了。
季之揚懊惱地抓抓腦袋,看着鏡中的自己,身上布滿密密麻麻的紅痕。
昨夜醉了酒,該不會是自己纏着顧懷不放吧?
他摸了摸脖頸,昨晚到底是有多饑渴才跟顧懷胡天海地的折騰,弄得現在這般模樣……
簡直羞死人了!
季之揚越想越羞愧,恨不能鑽進地縫裡躲起來。
“醒了?”顧懷推門而入,看到季之揚站在銅鏡旁,穿着單薄的裡衣,身上的痕迹清晰可見,他眉眼帶笑,邁步朝他走過去,伸手将他圈入懷中,“餓了嗎?想吃什麼?夫君命人去準備。”
季之揚一愣,急匆匆的打掉顧懷的手,臉龐漲得通紅,“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他咳了兩下,啞得不像話的嗓音提醒着兩人,昨夜有多瘋狂。
這人……
怎地突然叫出夫君了?
昨日和别人拜堂……今日如此,難不成,昨日和她拜堂時,她喚他夫君,他便應了,所以今日瞧見我,便順口喊了出來?
季之揚一瞬間想到了許多。
壓根沒有往自己身上想,他覺得,自己肯定是不會叫出那兩個字的。
顧懷低笑,将他摟得更緊,“我何時胡言了?昨夜你在床榻上,可是一個勁的喚我夫君。”他俯首貼近季之揚耳畔,暧昧道:“怎地今日反倒害臊起來了?”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季之揚的脖頸處,癢癢的。
季之揚縮了縮脖子,臉色更加紅潤,“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我才不會呢!”他伸手推了推顧懷,力道不大,倒有幾分欲拒還迎的模樣,“誰知是不是你昨日和别人拜堂時,别人喚了你夫君,你說順嘴了……”
顧懷放在他腰間的手,收緊了幾分,将他牢牢禁锢在自己懷中,語氣溫柔道:“我未同她拜堂。”
季之揚神情肉眼可見的一滞。
什麼意思?
什麼叫他未同她拜堂?
昨日成婚,怎地可能不拜堂?
……該不會是他們準備拜堂時,我做了什麼荒唐事攪局了吧?!!
不會吧?
雖然聽到他們未拜堂我很開心,但若真是因為我做了什麼,那我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顧懷嘴角微勾,低頭吻了吻他的唇,目光灼灼的盯着季之揚泛紅的臉頰,柔聲道:“同她拜堂的,是府上的一個小厮。”
季之揚心中疑惑,本想開口詢問,不等他開口,顧懷便攔腰将他抱起,往床榻走去。
他被顧懷吓了一跳,待回過神來,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幹嘛?!放我下來!”
我哪哪都疼,他該不會還想再來吧?!
顧懷挑挑眉,抱着他坐到床榻邊緣,“你猜。”
季之揚一愣,輕捶了顧懷胸口好幾拳,紅着臉道:“放我下來,我腰疼。”再來,我明日别想下床了。
顧懷輕笑,抓住他搗亂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你在喚我一聲夫君,我便放你下來。”
季之揚臉又紅了一層。
他咬牙切齒道:“你……你休想!”
這人沒正經幾日,便原形畢露了。
他亂動着,想要掙脫顧懷的束縛,顧懷的手在他的腰間輕揉着,“别亂動,待會扯到傷口了。”
季之揚一僵,隻覺得臉頰滾燙,連耳朵尖也跟着泛紅,他忙捂住顧懷的嘴,“你别再胡說了,快放我下來!”
話落,門外響起雲福的聲音。
“王爺,王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