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肯定是假的!
他們怎麼可能……
顧懷怎麼可能……
說不定是太醫診錯了!
診錯了……肯定是診錯了……
季之揚自欺欺人的想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江妄看着季之揚倉皇逃走的背影,心中擔憂,忙追了出去。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顧懷怎麼可能會碰她……
他怎麼可能會碰她……
季之揚覺得有點惡心,想吐,卻又吐不出東西來,胃中空空蕩蕩,連酸水都泛不起來。
他捂着胸口喘了幾口粗氣,踉跄了幾步。
他腦子一片空白,隻覺得心好疼……
像被鈍刀割着般,一陣陣鑽心的痛。
顧懷和她……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他身子顫抖的厲害,腦中嗡嗡作響,眼前發黑,整個人晃悠了兩下後栽倒在地上。
江妄追到門外時,季之揚已經暈厥了過去。
“之揚……”
江妄急喊了一聲,蹲下身去抱住他,試圖喚醒他。
然而,季之揚沒有半分反應。
顧懷追出來時,正巧看到這一幕。
他臉色大變,慌亂沖上前去,将季之揚抱起,“去叫江朗過來!快去!”
江妄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顧懷抱着季之揚回到卧房,将他輕放在床榻上,握着他的手,滿臉緊張的等待着江朗趕過來。
片刻後,江朗匆匆趕到,“王爺……”
顧懷松開季之揚的手,急道:“快看看他如何了?”
江朗也不廢話,迅速為季之揚把脈。
須臾後,江朗眉頭緊皺。
怎麼可能……
難不成診錯了?
他擡手擦了擦額角的汗,又重新診了一次,可結果依舊是一樣的。
脈象滑而有力,确實是……喜脈無疑。
可是……
他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季之揚,又擦了擦額角的汗。
他分明是男子……怎會有孕?
若不是此處人多,江朗都想給自己把把脈。
一時間,他竟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近日過于勞累,精神恍惚……診錯了……
顧懷見江朗神色異常,急了,“他如何了?”
江妄也是同樣緊張的望着江朗。
“王爺……”
江朗猶豫的看向顧懷,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畢竟在男子身上診出喜脈,可謂驚世駭俗!
他咽了咽唾沫,低聲道:“他……他……”
顧懷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如何?莫要吞吞吐吐的,他到底怎麼了!”
莫不是有性命之危?
想到這種可能,顧懷更加慌張了。
江朗小心翼翼的看向顧懷,“王、王爺,他并無大礙,隻是…….微臣……您還是派人去請章太醫來瞧瞧吧。”
江妄好奇道:“章太醫?就是那位年紀很大,德高望重的老太醫?”
之揚到底怎麼了?
江太醫瞧不出來嗎……還要換人來瞧。
難不成,之揚患了什麼絕症?!
江朗颔首。
顧懷緊擰眉頭,“他到底怎麼了?”
“他……”
見顧懷真急了,江朗咬咬牙,豁出去似的道:“他……脈象滑利,乃典型的喜脈之象……”
江妄滿目震驚,“你在說什麼?之揚是男子,怎麼可能會有喜?”
江朗擦了擦額角。
确實如此,男子怎會有孕……
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顧懷怔愣了片刻,才對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去太醫院請章太醫。”
他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季之揚,忽地想起他曾經說過無數遍要給自己生孩子的話。
那時他以為,他許是得了癔症,胡言亂語,壓根未放在心上。
可現在……
但他是男子……怎麼可能?
很快,章太醫便被帶了過來,
他行了禮後,便替季之揚把脈。
表情和江朗如出一轍,手搭在脈搏上,像是探到了什麼猛地松開,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人,确實是男子無疑,一副震驚到不敢相信的模樣。
他……男子怎會有喜脈?
顧懷忍不住道:“如何了?”
章太醫遲疑了片刻,“微臣,還需再診斷一番……”
又過了片刻,章太醫收回手,沉吟片刻,斟酌着道:“暫時還未查出什麼病症,不過……從脈象上來判斷,他應當是有孕了,已有三個月的身孕……”
聞言,屋内衆人反應皆有不同。
下人們臉上寫滿震驚。
江朗暗自松了口氣。
看來自己并未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