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

不過，這男子，怎會有孕？

江妄震驚不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榻上的季之揚。

啊？！

真有了？！

男子也能懷孕？！

顧懷盯着昏迷不醒的季之揚，久久說不出話來。

章太醫的醫術毋庸置疑，既然章太醫說有孕了，那就必然假不了。

可……

他不懂，男子怎會有孕呢？！

難怪他近日總是疲乏困倦。

原來……是因為這個！

第一次見到他時，他便說要給自己生孩子……所以，他一早便知曉自己能生養？

顧懷看了季之揚片刻，才緩緩道：“他為何會暈倒，可有礙？”

章太醫道：“王爺勿慮，他隻是受了刺激，一時氣血攻心，并無大礙……”

顧懷稍稍松了口氣，沉默了半響，又道：“自古可有男子有孕的先例？”

章太醫一怔，“這……微臣孤陋寡聞，并未聽說過，不過……”

“不過什麼？”

“微臣聽說，東陵有一種奇藥，據說吃了之後，可令女子有喜，但也隻是空有喜脈之象……許多女子為了争寵或是鞏固地位，往往會服用此藥……”

他擡眼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季之揚。

男子服用此藥，倒是未曾聽說過。

再者說，那藥，不見得對男子有用。

顧懷道：“你的意思是，他服用了那種奇藥？”

章太醫道：“具體微臣也無法推測，不過……他脈象滑利，确實是喜脈無疑。”

江妄想到了什麼，突然插嘴道：“許多年前，不是有位将軍的男妻，便有孕了，還生了一子嗎？”

江妄話落，剛想再說什麼，便被裴寂拉了一把，他轉頭，茫然不解的看着裴寂。

裴寂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莫要再說。

江妄不明其意，但仍按捺着未再吱聲。

章太醫道：“此事也不過是傳言，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他頓了頓，又道：“王爺不妨等他醒來親自問問。”

或者在等上幾個月，那藥雖有喜脈，卻不顯懷……

“依你看……他可是服用了藥，才會有孕？”

顧懷問罷，視線不禁落在季之揚身上。

章太醫搖搖頭，“微臣不知……不過，東陵離宜都甚遠，那種藥應當不易買到。”

若不是服用了藥，那便是真的有孩子了？

顧懷眸光閃了閃。

雖覺匪夷所思，但若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他讓雲福送兩位太醫出去，臨走前，卻又出聲留下江朗，“王妃有孕之事，不得對任何人透露半句！若是外面傳出去一點風聲……本王唯你試問！”

江朗渾身打了個激靈，忙跪地道：“請王爺放心，微臣定守口如瓶！”

顧懷這才放心的揮手，“退下吧。”

江朗應聲退下，顧懷随即坐到了床邊。

裴寂拉着江妄準備離開，剛出房門，便聽顧懷道：“你醒了？可還有哪裡不适？”

江妄腳步一頓，甩開裴寂的手，飛奔回屋，“之揚！你醒啦！你可吓死我了！”

季之揚看了一眼顧懷，旋即閉了眼，“你走！”

江妄喉嚨滾動兩下，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顧懷看着季之揚冷漠的雙眼，心口泛疼，湊近他，輕聲道：“她的孩子不是我的。”他的聲音不大，一旁的下人并未聽到。

他從未碰過她，她如何有孕？

方才太醫說她有孕時，他第一反應便是，那孩子，是喬明安的。

那是周時悅還未嫁與他之前的心悅之人，他派人去調查過，兩人情投意合，彼此都有意，隻是那喬明安是普通百姓家出身，兩人身份懸殊巨大，周回不肯答允……後來父皇賜婚，周時悅便嫁給了他。

季之揚倏爾睜開眼，雙唇抖動了幾下，最終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我就知道……他怎麼可能騙我……他怎麼可能碰她。

……可若孩子不是顧懷的，會是誰的？

她自成婚後整日待在府中，都不曾出去過……

顧懷輕柔握住他的手，神色認真的看着他，“我承諾過此身隻你一人，絕不食言！”他完全不在意屋内的下人和一旁的江妄，隻溫柔的望着季之揚，将他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我已經想好，該如何處置她了，待我處理好，便娶你入府。

江妄站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季之揚臉頰迅速染紅，他猛地起身，抽回自己的手，眼睛掃了一圈屋内的下人，“胡說八道什麼呢。”

江妄有些急道：“之揚，你有孕了，慢點。”

季之揚一愣。

我懷孕了？

他伸手摸了摸肚子。

不是沒有任務了嗎……不是，那麼多次都沒有，怎麼突然就有了？

我說怎麼這段時日總是犯困，還沒胃口……

我竟都不知，我是有孕了……

我昨日還飲了酒，也不知對孩子有沒有影響。

他擡眼看了看顧懷。

他知曉我有孕……會開心嗎？

顧懷亦正看着他，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笑道：“我讓太醫開了安胎的藥，你且安心靜養便是。”

江妄忍不住追問道：“之揚，你不是男子嗎？怎會有孕？”

“我……”季之揚張張嘴，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是omega，自然能有孕。

可這要如何告訴他們呢？

江妄又追問，“你是服用了什麼能讓人有孕的奇藥嗎？”

話落，雲福走了進來，“王爺，王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