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宇認真道:“開車時,你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她說的不是領航員是生命的一部分,而是,你。
殷一悅倏地站定,停下手中的筆。
雖然她明白成宇要表達的意思,應該就是比賽中,領航員于她的意義,就像賽車于她的意義一樣,相輔相成,相互需要。
但是,這話,說的未免有些---暧昧了,還有些---浪漫。
绯紅跨過低溫漫上她的臉頰。
成宇轉身看到一動不動的殷一悅,蹙眉問道:“一悅,怎麼不走了,是路書有什麼問題嗎?”
“啊,沒,沒什麼,咱們繼續吧。”說罷走到成宇身邊。
成宇看到她異常發紅的臉頰,關心道:“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太冷了,凍壞了,咱們加快速度,趕緊勘完,趕緊回酒店。”随後把自己的圍巾取了下來,圍在了殷一悅的臉上。
殷一悅把筆和本都放在左手,右手抓住成宇的圍巾,做出要取下的動作,圍巾後被擋住的嘴發出不是很清晰的聲音,“唔沒關系,而且我也圍着圍巾呢,天氣這麼冷,你快圍---”
成宇按住殷一悅的手,嚴肅道:“你自己的圍巾圍好脖子,我的圍巾給你擋住臉,我的皮膚沒有你的那麼嫩,體質也比你好,沒關系。”接着把圍巾繼續給她圍好。
“如果擔心我,咱們就加快速度,争取早點結束,早點回酒店。”
“好吧。”殷一悅無奈妥協。
她把臉縮在成宇的圍巾下,一股熟悉的香氣撲鼻而來,那是成宇身上的味道,一種混合着清新檸檬草與木質幽香的獨特香氣。這香氣如此自然,就像是夏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了冬日的寒冷,直接溫暖到了她的心裡。
殷一悅的餘光看到成宇凍到微微發紅的耳垂,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勘路寫路書的速度。
同樣來勘路的陳沐看到了成宇為殷一悅圍圍巾的全過程,快步來到兩人身邊。
他叫住殷一悅,輕蔑笑道:“怎麼,為了能跟一個厲害的車手搭檔,不惜改變自己的性取向,變成同性戀了?”
殷一悅瞬間繃緊了下颌,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你放屁!”
陳沐冷哼一聲,“呵,我放屁,殷一悅,你是不是為誰領航就跟誰搞在一起啊,不限男女。”
殷一悅眼睛裡閃爍着難以抑制的怒火,她猛地擡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陳沐的臉頰揮去。
“啪”的一聲,陳沐的頭随着這一擊猛然偏向一側,臉上立刻出現了五指印,紅腫明顯。
他愣住了,臉頰上的灼熱感和突如其來的沖擊讓他一時無法反應。幾秒鐘後,疼痛感逐漸蔓延開來,伴随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屈辱。
他的眼睛猛地瞪大,臉頰因怒火而漲得通紅,“艹,殷一悅,你是不是給臉不要臉,我---”
他剛舉起的手被擋在殷一悅身前的成宇死死握住,動彈不得。
陳沐一邊掙紮一邊咬牙切齒道:“你-他-媽放開我,别多管閑事。”
“哎,哎,疼、疼、疼······”
成宇緊握他的手腕,他每多說一個字,她就加重扭它的力度。
她沉下臉來,眸色冷厲,肅聲道:“我多管閑事嗎,你剛剛所謂的‘搞在一起’的主角之一,說的是我吧。”
陳沐顫抖着聲音求饒,“對不起,我錯了,是我胡說,求你放開我的手吧,我還要比賽。”
成宇最後加重一次力道後,放開了陳沐,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警告你,以後再敢針對殷一悅,别怪我對你不客氣,無論是在場上還是場下!”
“我知道了。”陳沐的領航員扶着他踉跄地離開了。
成宇的耳邊響起了一個人的掌聲。
她回過身。
“安全感爆棚啊,姐姐。”
姐姐。
成宇轉移話題道:“啊,那個,我們走吧。”
殷一悅像個小迷妹一樣走在成宇身邊,“你怎麼那麼厲害啊,隻是握住陳沐的手,就能把他制服。你說實話,是不是練過?”
成宇停住腳步,看了看殷一悅,“如果我告訴你,你能告訴我,他為什麼一直針對你嗎?”
殷一悅想了想,“嗯,好吧,等回到酒店我講給你聽。”
“好。”
“那我答應你了,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練過什麼?”殷一悅一臉好奇。
成宇平靜道:“我學過以色列格鬥術。”
“格鬥,一聽就很厲害,那你的段位是不是很高啊?”
“三段。”
殷一悅蹙眉思考,“三段啊,聽起來還好吧。”感覺距離九段、十段還有一段距離。“一共幾段啊?”
成宇直接道:“一共五段,但是四段和五段是榮譽段位,主要授予有特殊貢獻的人士。”
殷一悅了然,“哦,那三段就算是最高段位了。”
“你可以這麼理解。”
殷一悅閃爍着星星眼,“好厲害啊。”
“快勘路吧。”成宇催促道。
“好。”殷一悅繼續寫路書,“對了,還要謝謝你,幫我處理了這個‘牛皮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