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栖選擇跳過這個話題,他的臉沾了點灰,但不影響過分的紅。
兩人一時間都沒說話,連空氣都仿佛凝滞,洛栖是哭到昏厥沒力氣說話,符餘是被旁邊的黑霧吵到耳朵出血……
“不是,你究竟什麼意思?”
“你太任意妄為了!符餘,你是不是以為我會一直順從你?”
“你是真想被這裡鎖一輩子嗎?過往那些人,你不是嫌他們醜就是厭惡他們蠢,挑三揀四,心高氣傲,目下無塵,我都順着你!”
“但你沒時間鬧了啊!我還能跟在你身邊多久?你有沒有想過,這次不成功,那就沒有下次了!”
“你會一直被鎖在這裡,混賬!!!我們付出了多少心血才保住了你的一條命!”
符餘低垂着目光,視線停留在洛栖流出血的膝蓋上,淡薄的視線裡什麼情緒都沒有,周身冷冽的氣質散出陣陣冷意,半晌,突然無聲笑了下。
‘你這麼急幹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了他?’
黑霧激情開麥正說到氣頭上,方圓十裡都被染的黑蒙蒙一片。
“你不放過他倒是動手啊!怎麼?你是想讓他變成孤魂野鬼來這陪你?那我要不要給他讓位置!”
符餘:“……”
‘閉嘴。’
洛栖緩了幾口起,發誓回去之後好好鍛煉一□□魄,這破身體素質簡直要命。
他擡頭見符餘盯着自己的傷口一言不發,伸手将卷到膝蓋的褲腿放下,笑着說:“越不想受傷傷來的越快,算了,習慣就好。”
“你不用擔心我,我找根木棍照樣能走十萬八千裡,這點傷不礙事。”
符餘順勢收回視線,擡頭看着他,隻說了一個字:“嗯。”
洛栖輕舒一口氣:“那我們現在回樹洞拿東西出發?”
符餘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對面笑容燦爛的人,點頭同意:“好,也該上路了。”
洛栖順着符餘的力道站起身,随手從地上扒拉了根還算結實的木棍當拐杖。
手上血污被汗浸透黏黏糊糊,洛栖松開抓着符餘的手,往自己衣服上擦了擦。
為彰顯自己倔強的生命力,他兩手撐着拐杖拒絕符餘的攙扶,然後讓符餘抓着自己衣服一角,避免走失,确認方向後的洛栖,沿着插地上的木棍,勇敢的走出了第一步!
然而下一秒,他整個人從符餘的視角瞬間消失,并伴随着一陣突如其來的拉力,拽着符餘向前走了一小步……
符餘:“……”
跌趴在地上的洛栖:“。”
符餘沉默一瞬,伸出手,關心道:“你沒事吧?”
洛栖将頭上粘着的葉子扯下來,心想還是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的好。
符餘輕笑一聲,在洛栖面前蹲下身:“别逞強,昨天的腳傷還沒好,可别出去前殘廢了,上來。”
這次洛栖沒在拒絕,乖乖的爬上符餘的背,雙手攬住他的脖子,輕聲承諾:“等我出去後,一定要好好感謝你。符餘,日後你有事就來找我,你這個朋友我認定了,不管多少次,我一定會幫你!”
在洛栖看不見的地方,符餘的溫和像霧一樣漸漸剝散,他面色平淡的直視前方,手牢牢拖緊洛栖的身子,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語氣倒是如往常帶笑:
“你想幫忙現在就可以。”
洛栖眼睛明亮的湊過臉:“?什麼忙”
符餘笑:“幫我出去啊。”
洛栖瞬間變蔫:“這算什麼忙,你不用安慰我。”
符餘沒再出聲,黑霧一直蕩在他的四周,周圍空間鬼眼可見的到處扭曲,伴随着尖銳的滋叫聲,好像要把人的耳膜穿透!
過了半晌,符餘冷冷蹦出一句:‘你再亂下去,不如直接帶我去死。’
黑霧氣絕:“……”
符餘:‘愣着幹什麼,不去幹活?’
黑霧滄桑沙啞的喉嚨像是被藥毒過一般,沒好氣問:‘都要魂飛魄散了,還能有什麼活?’
符餘:‘去把那個地方撕個口子。’
黑霧剛被氣的上天遁地飓風狂飙,隻覺得符餘不聽管教連着他的心髒都要氣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