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有空出來,我跟你聊點事。】
那邊隔了一會才回:
【遲時不遲:……你知道了?】
洛栖有點摸不着頭腦,但沒在意,畢竟他這個朋友神神叨叨不止一天了。
【q:嗯,這事挺急的,你現在在哪,能過來嗎?】
【遲時不遲:我現在抽不開身……】
【q:?你在幹什麼?】
【遲時不遲:驅鬼。】
【q:。。。那你驅完趕緊過來,我這也有關于鬼的事。】
宿遲那邊靜了好一會才回。
【遲時不遲:哎喲,沒事的沒事的,你相信我,你家那隻鬼對你來說絕對是安全的,你就放下心好好跟他相處一段時間,我這邊的事真抽不開身,咱們回頭說哈。】
說完立馬就不見了蹤影,洛栖:“……”
他盯着聊天框裡的字看了半天,總感覺哪個地方不太對。
正當他腦子裡閃過一絲靈光時,一隻溫熱的手突然靠過來,洛栖擡起頭,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機被抽走。
洛栖:“嗯?”
符餘将他的手機放到一邊,然後塞給了他一杯水:“裡面有安神的作用,你喝一點。”
洛栖有些迷惑的盯着水看了眼,不知道這水是從哪來的,但最後還是乖乖的捧着杯子喝了。
有一說一這水見效真快,冰涼的液體劃過喉嚨後,沒一會洛栖就感覺自己緊繃的神經松懈了下來,連帶一夜驚魂後的疲憊也都一掃而空。
隻不過這水細品有種怪怪的味道,發甜但在甜之後還有某種描述不出的感覺,味道總體來說還好,洛栖便沒管那麼多。
喝完後他将空了的水杯放到桌子上,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洛栖轉過身,恰巧看見席桦從床上坐起來。
洛栖見他醒了,随手撈起自己的手機走到他身邊,見人捂着自己的腦袋發懵,有些猶豫,試探着開口:“席桦?”
對面的人愣了一會,聽見聲音後緩緩擡起頭,他眼睛裡的血絲依舊布滿眼白,臉色倒是好了點,但依舊脆弱的跟片紙一樣。
半晌,席桦費力的眨了下眼,在看清洛栖之後,艱澀的回了聲:“嗯。”
洛栖頓時松了口氣:“還好你沒事,感覺怎麼樣?”
席桦嗓子裡仿佛有火在燒,腦子裡未散的狠戾念頭愈燃愈烈,心髒處更是鑽心的疼,他耳鳴的厲害,聽洛栖講話有種泡在水裡的感覺。
但好在還沒徹底喪失聽力,席桦深吸了口氣,将喉間湧上來的猩甜咽回去,啞着嗓子問:“我沒事,你怎麼在這?”
洛栖想了想,說:“這事就有點說來話長,介于你的身體狀況,我想我們還是以後再細談為好。”
席桦聞言倒也沒追究,他的手撐在被子上,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凸出,整個人看起來過于削瘦單薄。
洛栖本來想給他倒杯水,但環視一周後,他發現别提水,就連剛才符餘遞給他的杯子都不見了……
席桦的腦子依舊昏沉,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壓抑在自己體内多日的陰濕感已經徹底離開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煎熬了多久,直到今天看見洛栖,他才再次有了自己還活着的真實感。
耳邊再次傳來泡在水裡的模糊聲響,他好像聽見了洛栖在說話,聲音斷斷續續,他想聽清洛栖給自己說了什麼,于是費力的想擡起頭,可他看着面前的身影,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過了一會,席桦突然僵住,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一股涼意遍布全身,後背驚出冷汗。
洛栖說話是站在自己的右邊,他的餘光裡是可以看到的,那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是誰呢?
席桦手指攥緊成拳,強迫自己鎮定,他緩緩擡起眼,目光冰冷銳利,即使眼裡的血色将世界模糊,但他确定,自己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
水晶吊燈打下來的光柔和卻平白泛着冷,席桦的視線往下移,看到了那人的腳下空無一物,連影子都沒有。
洛栖剛問完符餘還有沒有水,得知沒有後他本來想自己去樓下去找找,卻突然被身邊的人用力攥緊了手腕。
洛栖有一瞬間的懵逼,他不明所以的看過去,然後就被席桦陰鸷的眼神定在原地。
席桦沒去看洛栖,他的眼睛直白盯住符餘,面若寒霜,周身陰郁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他從床上下來,把洛栖拉到自己的身後,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
符餘懶散的掀了下眼皮,看着他的動作,沒有說話,然後在席桦凍死人的眼神下,對着他彎起了一抹不明的笑意。
席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