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燭搖曳,灑下一片暗昧的暖光。
在這朦胧光暈下,沈行約忍疼地‘嘶了’一聲,擡手按在剛被他咬過的脖頸上,手指感受到上面整齊的牙印,伴随着灼熱的痛感。
他向後仰過身子,戒備地看着蕭拓。
“你想咋着?”
揉了揉發紅的脖子,沈行約感覺他是要犯病:“你是狗?起開,滾一邊拉子去!”
“……”
這一聲後,氈帳内出奇地安靜。
出乎沈行約的預料,在他搬出家鄉話後,蕭拓并沒像之前那樣,警告他‘别說方言’,隻是默不作聲地盯着他。
晦暗的雙眸愈發深邃,看得人心裡發毛。
而且,他能敏銳地覺察到,氈帳的氣氛在陡然間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一種貼近于原始的欲望逐漸催發,在這濃重夜色中撬開了一個豁口。
沈行約有些預感,他在這方面吃過虧,因而有着超常的警覺。
以至于蕭拓再度伸手過來時,他就像隻驚弓之鳥那樣,‘唰’一下支起膝蓋,倒仰着向後爬去——隻一步便爬不動了,是蕭拓突然伸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腳踝。
沈行約掙了兩下,沒掙開。
他一臉戒備地盯着對方,本能地感知到空氣中浮動着的、潛在的危險。
“……少在我這發情啊你!”
沈行約咽了下口水,氣勢很虛,心裡也有點後悔。
早知道這樣,他剛才就不該笑得那麼張狂,現在來看,實在是有點樂極生悲的意思。
從前在現代時,他們不是沒睡過,正因為知道這家夥在床上一貫是個什麼貨色,所以沈行約愈發後悔,不該在此刻招惹他。
印象裡,比較深刻的兩次:第一次做時,套子中途破了,所以沈行約被迫擁有了他人生的雙重初體驗;
還有一次做得比較嚴重,按照GAY片裡說,那感覺就是‘他被玩壞了’。出于報複的心理,沈行約剛恢複好點,就逼迫對方強來了一次,結果弄了蕭拓一喉嚨血。
還有一些記不清了,大抵諸如此類,殘暴且血腥,實在算不得什麼值得拿出來懷念的美好記憶。
因為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有限,所以睡過的次數并不算多,但每一次都堪稱折磨。
别人都是做.愛,他們這純屬是在做恨。
做到最後,就像心裡較着一股勁兒上來了,誰也不想讓誰好過,如果非要找個詞形容,沈行約覺得他更像自己前世的仇人,純粹是為了折磨他來的。
可仔細一回想,明明他們之間也沒隔着什麼深仇大恨,怎麼就成了這樣?
沈行約從過去兩人相處的片段中回過神來,恍然地看着蕭拓。
而在他方才愣怔的這段時間,蕭拓兩手并用,強勢地撈過他的身子,打橫将沈行約抱了起來,直朝裡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