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上傳來酥酥癢癢的觸感,沈行約别過臉,避無可避,雙手被死死按着,感受着那道灼熱氣息,略過他的耳際,一路向下啃吻,一副侵略性的、全情投入的姿态。
“蕭拓!你……你給我松開!”
沈行約眉心微蹙,表情抗拒,可身體的反應卻很誠實。因為這種事,出于被迫或是半推半就,不止一次地發生過,他的這具身體經由蕭拓開發,像被調教出來,一時肌膚相觸,生理性的本能被喚起,頓覺熱血上湧,呼吸漸漸濃重。
他被蕭拓按在身|下,聽見蕭拓的心在胸腔嗵嗵直跳,唇齒落在肌膚上,輕咬吮吸,聲音尤其露骨。
在靜谧的暖帳内,傳出引人遐想的隐秘聲響,又像是被放大在了耳邊,顯得格外淫|靡。
一夜未曾阖眼,兼在馬上颠簸一路,沈行約隻覺渾身說不出的疲憊。腦子昏沉,又困又累,難得地躺下來,隻想好好睡一覺。
可蕭拓的親吻卻極具技巧,總能勾起他的一根神經,時不時地活躍兩下,使他被迫地保持着清醒。
“松……松手!”如此片刻,沈行約呼吸不暢,怒極吼道:
“你是聾子?!給我松開——!”
“松開什麼……?”
蕭拓喘息着問:“腰帶?”
沈行約:“……”
随即蕭拓從他身上撐起一些,咬着牙,身殘志堅地調動上身,将身體重量過渡到另一側,同時分出手來,覆在沈行約腰際。
但蕭拓受傷的那隻手被包的嚴實,指頭幾乎不能動,顫巍巍地撥弄幾下,竟是連一片衣角都沒扯開。
趁這時候,沈行約局促的擡起頭,往下去看時,恰好撞上蕭拓的目光。他在蕭拓深沉的雙眸中望見自己倒影的輪廓,不禁錯愕了一瞬。
蕭拓隻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在沈行約半挺着的脖頸上,那精緻凸起的喉結處親了一下。
淺嘗辄止的一個吻落下,似像有一股電流,一瞬間流遍全身。
沈行約克制地咬緊下唇,閉上眼,整個人輕飄飄的,像陷進了雲霧裡,周身的骨頭都泛着一股酥麻。
這狗東西上輩子做鴨的?
在意識還未徹底抽離的前一秒,沈行約如是想到。
這個念頭剛剛萌生,蕭拓覆在他耳邊,含混不清地說了句話,這次沈行約躲得很遠:
“滾開點……你說什麼?”
蕭拓紅着臉,咬牙切齒道:
“……自己把腰帶解開!”
“……”
“你先、先把我手上繩套解開!”
沈行約同樣臉色微赧,急促喘息道:
“你做不做?做就快點!”
猶豫了一下,蕭拓跪身起來,松開按着他手腕的那隻手,解下腰間垂挂的腰刀,刀尖挑斷了沈行約手腕上的捆繩。
雙手恢複自由後,沈行約先是活動了一下手腕,随之迅速爬起,毫不留情地一把将蕭拓推開。
後者猝不及防,經他一推,牽動了傷口,皺眉發出一聲悶哼。
“别過來别過來——!”
沈行約和他拉開距離,盯着對方,一臉警惕:“你聽清楚——我要睡覺,沒精力也沒心思陪你折騰!你要是實在不行……自己解決去!”
說罷将被子一扯,抱在身前。
蕭拓咳了兩聲,擡眸看他,看了一會兒後,支着膝蓋,做了個後退動作。
沈行約松了口氣,視線剛挪開,不料對方又反撲過來。
蕭拓将人壓在身底下,不顧自己還帶着傷,連人帶被一齊抱住。
“滾!沒完了?!”
沈行約被壓住一條胳膊,另一手抽出來,剛要推他,蕭拓稍低下頭,流露出一副痛苦模樣,輕嘶了一聲:
“……疼。”
沈行約:“……”
看他傷成這樣還惦記這檔子事兒,沈行約頓時沒了脾氣,同時感到既無奈又有點好笑。
“疼就消停點……”
他避開蕭拓的傷處,将人推開些,又扯開被,蓋在兩人身上:
“都成這樣了,别逞強。”
蕭拓欺近過來:“你說什麼?”
沈行約背過身去,不接他的話茬,而是眸光閃動,盯着夜色的某一處,像在思索着什麼。
“我說你說錯了嗎?”
蕭拓從背後來抱他,受傷的那隻手從頭頂伸過來,胳膊讓他枕着。
錦被下方,一陣布料摩挲的悉索響動,唇瓣碰到纖薄的耳垂,蕭拓低聲道:“騙子。”
沈行約呼吸一滞,咬住下唇,幾次回手去搪,手肘碰到蕭拓下腹的傷,對方避也不避,隻是不時嘶聲,作為回應。蕭拓忍痛地喘息着,竭力克制的語調,更像一種無言的勾引。
沈行約簡直拿他沒有辦法。
不多時,沈行約表情隐忍地抓過被料,蓋在臉上。
他埋頭在被子底下急促地喘,說不上是厭惡還是喜歡。
身體上的愉悅帶給他一種極為強烈的情緒波動,而在此刻,他的靈與肉卻仿佛分割完全,成為了兩個部分,這張矮榻勉強能夠承受住兩個成年男子,但久經磨損,在此刻仍顯得不堪重負。一時脆弱地晃動着,搖曳在昏暗燈燭下,像一葉無法靠岸的小舟,放縱地搖來晃去。
接連換了幾個姿勢,沈行約頭垂在榻前,抱住矮榻一角,忽然開口道:“蕭拓……我、我改主意了……”
“什麼?”
“我留下,不再想……逃跑的事,但你也……也得對我尊重點!”
蕭拓跪直了,把他的腰提起來一些:“怎麼算尊重?”
沈行約:“……起碼不像現在這樣。”
蕭拓:“……”
“換一個。”
蕭拓道:“除了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