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時初分,柴房外驟現一個黑影,一個黑衣人從外頭鑽了進來。
她摘下蒙面巾,小聲嘀咕:“是我。”
一聽是敕語的聲音,焚心心中大為震驚:“你來幹什麼!你不是恨透我了?我若死在這裡,不就如你所願?”
“先不講這些,出去了再說!”她拔下一支發簪子,将尖的那一端探入鎖孔内。
“咔嚓”一聲,幾把大鎖被先後陸續撬開。
敕語正要扶他起身時,隻聽他“咝”地一聲。
焚心皺了皺眉:“無妨,走吧。”
兩人輕功了得,悄無聲息地躍至屋頂消失在夜色中。
趁着微亮月色,敕語仔細打量他一番,見他四肢滿是傷痕,她眉頭先是一蹙,之後冷笑一聲:“呵,瞧你被傷成這樣,活該!”
焚心不語。
敕語又道:“這抽筋拔骨之痛,是否能讓你幡然醒悟?”
“這是那閹人幹的,與他無關。”他淡淡地回應。
“你這腦子可真是沒得救了!都這樣了還想着你的舊情人?”她頓了頓,滿臉不屑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孩子爹的份上,我才不會救你!”
“多謝你!”焚心遲疑片刻,“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什麼?”
焚心将公子的真實身份透露給她。
一陣冷風襲來,敕語的脊背不由一顫:“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看到我那副門主令牌,便親口承認。”焚心被她攙扶着,有氣無力地道。
“那接下來……你可有何打算?”
“我心中自有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
四周寂靜無聲,敕語知道他肯定會有一番重要的舉措。
約莫半月有餘,趁裴堯光陪同郁明帝外出禮佛回程之際。
焚心率領門下衆殺手早已埋伏在他們必經的山腳。
一行隊伍行至此處,裴堯光忽然伸手一擡,示意衆人停下,他豎起耳尖,察覺到些許異樣。
焚心見狀伸手一揮,衆殺手奔向前方,将前面的車馬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