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單的三字，也隻有當事人雙方明白這份意義。

“陳穆挺好的。”古清悅道。

舒莫停下腳步，擡手揉了揉古清悅腦袋，“是挺好的，她和唐多加都是。——唐多加有個很熱情的特點，這次見面的時間太晚了不合适，下回見面你就能見識到了。”

古清悅乖巧地應着，目光在舒莫揉她頭揉得極舒适的手勢，與舒莫的腳下遊移一眼，說道：“法術是可以這麼用的？”

舒莫看眼與自己鞋底離了二十二公分的地面，很自然地收回放在古清悅頭上的手，讓身體緩緩地下落，鞋底回到地面的水平位置，以四字精辟概括自己的行為：“學以緻用。”

古清悅受教了，法術果真是好用。

突的，背後傳來一股深深的惡意，且是針對她而來，令她脊背發涼。

肩膀被人摟住的瞬間，一道劍意與身後那道惡意正面撞上。

惡意化身的黑影，被斬成千萬道小黑影，試了好幾次才再次凝聚成一體，似難以置信地喃喃了句：“……舒家主？”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待确定黑影确實離去，舒莫放開古清悅，關問道：“有受傷嗎？”

古清悅搖了搖頭，稍微側下身，轉過頭看眼方才自己的身後，“剛那是什麼妖？”

舒莫把手伸進去古清悅的大衣口袋，掏出裡面折好的那九張妖怪資料，展開，抽出最後一張放在最上面，“就是它。”

月光下，A4紙自帶光亮，讓古清悅清晰地看到紙上關于這個妖怪的資料，目光在頭像那欄愣了愣，“這怎麼辨别？”

舒莫看眼那團糊成黑影的頭像——這就是一團黑影！笑眯眯道，“是啊。”把這張再放回最後面，“所以最難抓。”

又從裡面抽出一張放在最上面，“第一個先抓他。”

古清悅看過去，一張青蔥少年的臉，是今晚的妖小賊。點點頭：“這個我行。”

舒莫笑了笑，把全部紙張再折好放回古清悅大衣口袋。退開兩步拉開點距離，而後狀似随意一問，“你背過去的手，還要多久轉過來？”

古清悅從舒莫第一次靠過來把手伸進她大衣口袋就崩緊的身體，因舒莫剛拉開的距離剛稍微有所放松，一聽這話立馬渾身僵硬，除了背過去的雙手——月光下，她顫抖的雙手長且尖銳的指甲泛着寒光，而那一看就不是人類的手。“我……我想這樣走會兒路。”

舒莫看她一眼，眼裡含笑，借用了陳穆的話：“行，我慣着你。”

走了十分鐘，舒莫停下腳步，對古清悅道，“還要繼續走嗎？”

古清悅搖一搖頭，問道：“你要使用法術了？”

舒莫颔首，“陸老來查房了。”

古清悅愣一下，“查房？半夜？”又一想，應該不可能，聲音低了低，“是不是我們私自借用傳送陣的事？”

舒莫低笑一聲，喜歡她說的“我們”這個詞。“有這個可能，沒事，就是說說兩句，之後就轉為可以正式借用。”手伸出，“那我們走吧？”

古清悅點點頭，把手伸給她。

舒莫看眼搭在自己掌心上的手——手如柔荑，很漂亮的手。能打是嗎？她笑了笑，借着手把人一拉，攬住腰，帶走了。

法術真的好用。當眼前的畫面從0号樓又轉瞬間變成舒莫住所的客廳，古清悅再一次感歎道。但她知道，這種級别的法術，不是學就會的。

來“查房”的陸老，就坐在客廳單人沙發上，另一張長沙發上，正躺睡着給她倆等門的湯圓古寶。

跟陸老打了招呼後，舒莫走去叫醒正熟睡的兩小孩，“人到位了，各回各屋安心睡去，大人有事要談晚點睡。先跟陸奶奶問聲好。”

古寶看了眼姐姐，确認姐姐挺好的回來了，從沙發上爬下來穿上鞋子，面向陸老站好，問好道：“陸奶奶好！”

湯圓有樣學樣地也下地問好。“大妖陸奶奶晚上……早上都好！”搞不懂過了零點現在要算晚上還是早上她索性都說齊了，叫完人後，她乖巧地抱起小被子先往房間走，腳步走得飛快，能看出整個鞋底與地面是有距離的。

人走路還是太慢了，還是得用妖步啊。哎喲喲，天大亮後就要去上學了，她可不想這睡覺的時間被大妖陸奶奶問句“［晚上早上好］會不會寫？”又得當場學寫字。

兩小娃回房間後，兩大人征用了長沙發，坐下來與陸老開始談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