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悅喝一口奶茶。謝謝，并不想受歡迎。

舒莫看了眼兩人，微揚唇角。

說是談工作，其實主要還是想請她們喝第一杯奶茶，昨晚太晚了不合适，今天早上便安排上了。

當然了，談工作也是真談工作。

定下抓妖計劃。

聽到舒莫說今晚午夜逮妖小賊“這第一個出頭妖”關玄山，唐多加非常爽快地當下就拿出筆記本電腦，雙手敲敲敲飛快地就拟好關于借用妖怪小區傳送陣費用申請報告，點擊郵件發送。昨晚那次，理當計算在内。

正式簽批文件，老大戳章自己親自跑并加密存檔。檔案室在哪，他不用知道。他是辦事的，走的是這過程。

公事談完，三人也準備走了。這時，唐多加拿起桌上那張紙質點餐單，遞給古清悅，指一指點餐單上的最後三行，“意見與心願，填嗎？”

古清悅這才了解到這家店的一特色——服務對象是在店裡喝奶茶的顧客，喝完奶茶，可以在點餐單上提個意見，許個小心願。

而在許個小心願這事上，有過好幾版流傳。

比如，有個學生寫上通過某某考試，老闆回複可有努力，之後這個學生通過了，覺得這是努力加運氣加持，這張點餐單被稱為錦鯉點餐單。

再比如，有個人，寫下正在迷茫中的事，老闆的回答正好給他解惑了，這張點餐單便又成了指點迷津點餐單。

又比如，有個人寫下好高骛遠的目标，被老闆回複說說你的優勢，又成了現實讓你務實點餐單。

但規定一張餐桌隻發一張點餐單，隻能由一個人填寫這個小心願。便有顧客起哄說，老闆你這也太小氣了，隻給一張點餐單怎麼夠我們填，老闆就會回怼道：“喝杯奶茶喝個快樂，你們一起來了還整不出一條心了？”

有顧客笑說，“老闆，你這是另類的營銷吧，我們要想每個人都有，不得下回還見下回？”

老闆爽笑應下他的打趣，“這不，今日隻此單，他日好續單。”

至于這意見欄的反饋，則比較統一。寫下意見且下回再光顧的顧客，都感受到了一股貼心——老闆記住了你這個人，他制作出了最合你口味的那杯奶茶。

難怪要用紙質點餐單。古清悅看向最後兩行，關于許個小心願的，前一行是顧客填寫，後一行是老闆回複。“你寫過嗎？”她問舒莫。

舒莫手指倒數第三行，“這個寫過。”

便是說後面的沒寫過。古清悅把點餐單遞回唐多加，搖了搖頭。

唐多加笑了笑，把點餐單拿去櫃台交了，回來時，帶回一個老闆。

老闆也不寒暄，直接說了句：“歡迎下次再來！”

舒莫對老闆道：“老闆，走了。”

老闆笑了笑，“下回你自己來，給你點回原來的口味？”

舒莫點了頭。

老闆轉頭對古清悅說道，“美女，下回給你點和她一樣的。”之後和三人揮下手，便返回工作台。

從店裡出來，古清悅道，“這老闆挺有趣的。”

唐多加回憶下，老闆對他說的開這個店的多年心得，默默的笑了。

——這年頭攢點功德點可太不容易了，既要手藝好，又要記憶超群，得敢打臉，還要懂人生哲學。

過分的是，還有學生把我當老師問我數學題，隻一行他字不夠寫摳出三個字位置——寫“轉背面”。我背面不印字，是為了方便他寫嗎？

害得我要消耗法力暗暗請教向吾學，不知道我家族沒落就我一個還能修煉點稀薄法力嗎，我可珍惜着？

讓我一個都自由創業多年的社畜，晚上關店後還要去找向吾學補課。最過分的是，他竟然要我繳教育費？說非他妖類，不在義務教育體制内。我開個奶茶店而已，還得倒拿錢輔導人我最讨厭的數學題，太慘忍了！

三人在店門口分開。自然是，誰和誰一起來，誰和誰一起走。

上了車，古清悅問舒莫：“接下來我們去哪？”

副駕駛位上的舒莫，伸了個懶腰，“我要去晨練。”

被排除‘我們’群體的古清悅有點小失落，又為能多了解一點對方而開心。“去哪晨練？跑步嗎？我一起。”

“行啊。”舒莫爽快地答應了，而後沖古清悅一笑，“不過不是跑步，我練的是體術。落下三年多了，得好好撿一撿。我舒家體術流傳不廣，但屬于低調的厲害那種。你不是能打嗎，咱倆正好過過招。”

“哦給你個友情提示，我家族打法講究三字——快準狠。”

古清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