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才靠近花語閣,已經有人堵上了。
陳聞握着缰繩的手微微發緊,看着前面帶着一衆人馬堵在道路中央的女子。
女子一襲紅衣盡顯風情萬種,“幾位是去花語閣?在下紅顔鄉花千迷,不知可否搭個伴一同前往?”
“紅顔鄉?”紀庭中微驚,“大老遠也都跑這裡來了,看來是做了十足的準備。”
紅顔鄉遠在境外,距離花語閣足有幾百裡,卻早早的等在了這裡,想來是斷不會輕易放他們過去。
“花千迷。”應來仙眯上了眼,他前幾世倒是見過。
這人已經年過半百,但臉上卻是絲毫瞧不出來,在江湖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前世她便是為了尋找長葉殿寶藏,最後被人暗算而亡。
陳聞也有所耳聞,但花千迷身邊的弟子手上都拿着武器,大概有一種“你不同意,我就硬來的架子。”
“還真是不行。”陳聞擡眼,“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主子可不習慣和無名之輩同程。”
稱呼一門之主為無名之輩,不用多想都知道是在打對方的臉了。
花千迷臉上依舊挂着明豔的笑,但眼眸卻是冷了下來,“不知道你家主子,又是何等人物?”
整個江湖敢這樣對她放話的人可不多,更何況那些人基本都不參與江湖之事,花千迷料定了陳聞在放大話。
但對方完全沒将她放在眼裡,甚至吆喝了一下馬,準備繞道離開。
“談城主。”應來仙拿出看戲的模樣,“你就打算交給陳聞嗎?”
談從也的手撫摸着劍身,突然道:“我記得并未與流玉君子提過我這屬下的名字。”
“是嗎?”應來仙漫不經心道,沒有繼續解釋。
談從也沒多問,他長袖一揮,周身内力磅礴而出,一瞬間将花千迷逼得後退三步。
花千迷被震得頭暈目眩,身邊道行淺的弟子更是直接暈死了過去。
這是……劍聖的實力?!
這個想法頃刻間湧上心頭,花千迷警惕地看着馬車,一時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
“不知是哪位前輩?晚輩失禮了。”
“談前輩。”應來仙好整以暇地看着談從也,臉上多了幾分調侃,“你也太吓人了吧。”
談從也冷眼瞥了他一眼,不作回答。
“我家主子可不如花掌門有耐心。”陳聞道:“花掌門看看,是打一架之後我們踩着你們過去,還是你們主動讓路呢?”
“……”
花千迷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在這裡苦等許久才等到的鴨子,自然不樂意就怎麼飛了。
可馬車裡坐着的是劍聖,無論是哪個級别的人物,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請。”
陳聞露出看穿一切的笑容,架着馬車越過。
“我還是低估了劍聖的名頭。”應來仙歎氣,“可惜了,不能看到談城主出手。”
談從也冷哼一聲,:“改日我倒是可以抽空與流玉君子切磋一番。”
“明知我不會武,你又何必自讨沒趣?”
談從也噓聲,他觀察過應來仙,對方十指纖嫩,一看就是沒用過刀器沒學過武的人。
但也正是這樣一個人,卻能源源不斷地給他帶來驚喜。
“我倒是也想與前輩切磋。”紀庭中問:“就是不知道前輩給不給這個機會。”
與劍聖的一次切磋,堪比苦磨一年,乃是天下習武者求之不得之事。
談從也目光依舊落在應來仙身上,話卻是對着紀庭中,“沒空。”
短短兩個字,可見其心煩程度。
應來仙輕笑,看着談從也挑了下眉。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對方在刻意的試探?但談從也越是這樣,就越會答應他更多的請求。
人們總是會對未知的事情抱有好奇心,從而一步步走進陷阱,最簡單不過的道理。
紀庭中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流轉,她能感受到談從也對應來仙的特别,可是試探的意味太直白,兩人像是較勁一般。
一個不願意說破,一個不願意提起。
“花語閣應該已經得了我們的消息。”紀庭中道。
如今靠近花語閣,他們又如此明目張膽,自然是沒逃過人家的眼睛。
“這才有樂趣兒。”應來仙笑道:“長葉殿的線索,隻能是我們的。”
“你就如此笃定?”
應來仙露出運籌帷幄的笑,“從談城主站在我這邊開始,結局就已經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