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燕铮拒絕上門提親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結束了。
仆人上了茶水,衆人坐在露天場地,等着兩人出來。
應來仙手裡托着茶盞,他一人坐在一側,神态自若,絲毫不将周圍人放在眼裡。
很快紀庭中便手拿東西走了出來,她躍身來到應來仙身邊,将東西交了過去。
“流玉君子!”千鶴坊的人叫嚣着,“這東西如今在你手上,不如給我們大夥開開眼界?”
“各位想看,也成。”應來仙答應得很快,“等我看完,便不與諸位争強。”
他們才兩個人,就算打起來也占不了上風,所以在場的江湖人很快接受了。
應來仙的手指一點點推開畫軸。
一張絕美的臉赫然闖入他的視線。
那是一個身着紅衣的女子,女子面帶微笑,眼裡滿是幸福的模樣,應來仙都差不多忘記這個人的模樣了。
他的母親,長葉殿的夫人,不論重生多少次都無法再次見到的人。
應來仙出乎意外的平靜,他靜靜的看着那上面的女子,認真的模樣似乎要将一點一畫全部記在腦海裡。
然後他擡手,将那卷軸扔進了一旁的熊熊燃燒的爐火中。
這超出了衆人的意料,他們沒想到應來仙會選擇消滅痕迹,有人急不可耐的飛奔到爐火旁,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火舌吞噬了畫軸的全部。
那個天下人都想知道的線索,就這樣消失了。
“流玉瘦雪!”千鶴坊掌門念筝滿臉怒氣,“看來你是真的打算與在場各位為敵了。”
“如果,是呢?”應來仙擡眼。
“簡直狂妄!”一男子指着應來仙破口大罵,“沒了東西至少還剩人,來人,把他拿下!”
“铮——!”
一陣刺耳的琴聲驟然響起,燕铮将琴橫在身前,人影已經擋在了應來仙面前,“流玉君子是我花語閣的朋友,還請諸位莫要為難。”
“一個花語閣也想與我們為敵。”那男人親自出馬,提劍而上,與燕铮很快糾纏在一起。
“千鶴坊弟子聽命!”念筝道:“将應來仙拿下!”
紀庭中将流光雙刃握在手中,身上散發着殺伐果斷的氣息。
“片玉君子是覺得,僅憑你一人之力就可保下他?”
“少廢話!”紀庭中一劍揮開沖向前的人,身影來到念筝面前,她周身的氣浪翻滾着,接近三品劍客的實力不容小觑。
念筝作為一門之主,實力高達二品,可紀庭中的劍術卓絕,兩人你來我往短時間竟是難分勝負。
花千迷找準時機,手聚内力沖向應來仙。
轟隆——!
一把泛着紅光,劍身厚寬的長劍破空而下,擊起的劍浪帶着殺戮之起,直接将花千迷震得飛出數丈,口吐鮮血。
誰人能有這般實力?
衆人尋身看去,隻将那劍身之上站了一個人。
那人張揚帥氣,長相極具攻擊性,長發于空中飄逸,他有着一雙狂妄的吊眼,低垂着看人時總是帶給人極強的壓迫感,玄色的裡衣籠罩在銀色長衫下,端得是豪邁俊朗。
很快的有人就認出了這人。
“是劍聖談從也!”
談從也,世間最年輕的劍聖。
“他怎麼會在這兒?”
應來仙将茶盞中最後一口茶喝盡,神情若定的起身,“我以為談城主要等我屍骨無存才出手呢。”
此話一出,再次引起不小的恐慌。
“談從也和應來仙是一夥兒的!”
“一夥的又如何!”花千迷咬牙,她沒想到來人竟然不是衛衡,但這也正合她心意,“就算是劍聖,也别妄想僅憑一人之力掌控局面。”
是的,他們這邊人多,談從也想将人帶出去也絕對不輕松。
為了長葉殿的寶藏,拼一下又如何,如今可算是誰得了應來仙,誰就離寶藏更進一步。
“一起上。”
“不自量力。”談從也腳尖一動,凜冽之氣讓人望而生畏。
“帶他走。”他對着紀庭中道。
“我們走!”紀庭中抓起應來仙的手往外跑,有人從他們這邊而來,卻見一人橫琴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