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腳步一頓,隻見應來仙将分開的折扇打開,拉長,那玉面折扇赫然成為一把通體銀白的長刃。
“哦?不想流玉君子身上也有武器,就是不知道你這讀書人懂不懂得如何使用這劍。”男人漫不經心的嘲諷。
應來仙撫摸着劍身,“懂與不懂,你很快就知道了。”
劍起!
長劍若遊龍般騰出,氣勢驚人,卷起的風浪揚起的塵灰讓男人不得不眯上了眼。
“你竟然——”話未說完,因為應來仙已經出手。
男子被那氣勢吓得後退半步,但事已至此,又怎會善罷甘休?
他手中的劍重量十足,雙臂擡手砍人時都可見其劍的鋒芒,可應來仙隻是輕輕擡手,那看似不起眼的玉面劍輕輕松松就抵擋住了。
男子氣勢很猛,但與應來仙一交手卻又很吃力。
“你的劍法太差了。”應來仙眼睛都沒眨一下的諷刺,“就這還拿不出手。”
應來仙手腕輕輕用力,往後一推,男子瞬間覺得身體失力,被強烈的劍氣震後數米。
他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江湖傳言果然不可信,不然這流玉瘦雪怎麼會有如此劍術。
就那劍氣磅礴來看,實力已然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我也是許久未出手了。”應來仙搖搖頭,“今天,你是走不了了。”
男子心下一驚,握着劍柄的手止不住抖起來,應來仙的劍已經破除了他的劍法,劍刃一挑,人已來到身前。
“你不能——”
長劍沒有絲毫猶豫的劃破了男子的喉嚨,應來仙在血水飛濺之間看向了遠處的白衣身影。
“江妳,後退。”
江妳聞聲而動,身上沾了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對方的血。
應來仙移步上前,長劍一扔,驚濤駭浪般的劍氣擋住了準備逃跑的人。
“一個不留。”
談從也到達這個客棧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大老遠的,兩人就注意到了這座火光未散,遍地狼藉的客棧。
陳聞翻身下馬,客棧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而它的外圍,躺着幾具身體。
他将那些屍體翻了個面,隻見全部都是一樣的,細長條的劍痕落在那些脖頸處。
“是三生裡的,全部一劍封喉。”
“一劍封喉?”談從也深邃的眼眸沉了下來,這些竟然是三生裡的人,如此興師動衆,定然隻為一人而來。
傳說中不會武功的流玉瘦雪。
紀庭中不在,那這個劍痕的主人又會是誰?絕對不會是江妳。
“他的身邊,有不少的刀。”談從也咬牙。
“隻是能達到這個效果的,恐怕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這應來仙究竟有多少底牌。”
“一隻狡猾的狐狸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銳變的機會的。”談從也看着那些泛着點點紅光的火花,他仿佛能瞧見那人點火時也是多麼的漫不經心。
“已經安排人去查了。”陳聞道:“想來不過多久,這流玉瘦雪的資料便會全部傳來。”
“你還是不太行。”談從也道:“能查到的,隻能說明是對方想讓你查到的,比如,那關于長葉殿滅門的真相。”
“城主,你的意思是,從一開始就是應來仙故意透露給我們他知道長葉殿被滅門真相的消息?”陳聞越想越後怕,“他這……他怎麼會知道我們在查?”
這也是談從也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論是關于他身邊的消息,還是當時燕舟的具體情況,應來仙全都知情。
就好像他在天下每個角落都安插了眼線,無時無刻不在向他彙報消息。
“流玉瘦雪,果然擔得起四玉君子的名頭。”談從也冷聲道:“傳令下去,與他有關系的人也全部查清楚,我要知道所有的詳細消息。”
“是,那城主,我們還去榷都嗎?”
“為什麼不去?”談從也意味深長道:“進了榷都,便是這江湖中人再怎麼想抓他,也都不會急于出手的。”
“榷都有衛老先生,還有……”
“單是一個衛衡,就足夠保他短時間内不出事了。”
“那我們入榷都,不也不能拿他如何嗎?”
談從也笑了,“要知道人為财死鳥為食亡,衛衡又不是那天下第一,劍聖也不止他一位。”
陳聞心裡發涼,“若是那幾位也盯上了流玉瘦雪,怕是衛老先生也保不住他。”
談從也不答,隻是擡眼看向榷都的方向,“我有預感,他不會久待榷都的,敢耍我,真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