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燕舟撓腮,才恍然大悟,“是那個流玉君子?”
上次他遇難,似乎也是那人一手策劃将他救出。紀庭中沒反駁,那便是了。
燕舟從前并未與這傳聞中的流玉瘦雪打過交道,花語閣更是與他沒有半分交集,但此人三番四次出手相救,想來也是位極好的人。
雖說上次似乎是為了長葉殿寶藏的線索,但救命之恩他定然是記下來。
“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親自向他表面謝意。”
鐘希午笑道:“你的謝意有人會幫你答謝的,燕公子便在此處安心住下,若有任何需求,皆可與他們說。”
燕铮先前便一直有聽聞醉玉頹山鐘希午品性上假,舉世無雙,是世間難得的君子。
今日一見,也覺陌上人無玉公子世無雙便是對這人的稱贊。
但他總覺得,鐘希午眼中的笑意不純,就像是習慣了如此,對每一個人都如此,但都不是他想要的。
“多謝醉玉公子,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書一将人帶了下去,紀庭中道:“這小子逃跑本事一流,你可得看緊些。”
鐘希午低笑一聲,“庭中,你操心的事太多了,看來還是放不下那個人。”
紀庭中聞言臉色沉了下去,“花語閣是個好幫手,來仙需要,你知道的。”
提到應來仙,鐘希午神色柔和,語氣也放松了些,“你離開時,他身子可好?”
應來仙體弱,不僅僅是自小帶的,還有九年前身中劇毒走了一趟鬼門關帶出來的,這麼些年,什麼樣的靈丹妙藥稀罕物都吃了,衛衡甚至請了醫聖前來為他調理,也見不得好。
“還是老樣子,每天藥不離口,身子卻一天比一天虛弱。靈木給我寫信,說是在外遊蕩得了一株藥草,屆時帶回來看看有沒有效。”
說起那位師兄,紀庭中也難免為應來仙傷感,人活一世,卻總是走不出那方圓之地,被困其中無法脫身。
鐘希午目光閃爍,“來仙不看中自己的身體,隻一味往前走。我們能做的,也隻是為他掃清這條路上的障礙。”
說起來,他們都不曾真正想明白應來仙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也不約而同地選擇不去過問。是對朋友的信任,也是那麼多年的情誼所在。
“走了。”紀庭中提起流光雙刃,“師兄,南安帝不是吃素的,你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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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迷一行人掉入了一座地宮,原路已被坍塌的石塊堵上,如今隻能硬着頭皮往前走。
沿路過去,燭火在一瞬間點亮,有了前車之鑒,幾人都加強了戒備。
于是在接下來的一路,各種機關刀光劍影皆出,甚至有域外蠱蟲,機關之術。
待到進入一個大殿,人也僅剩不到三分之一。
如此,花千迷越發确定此地藏着有關長葉殿寶藏的線索,或者說寶藏就在此地。
“就是這裡了,給我搜!”令一下,幾人分頭行動,不一會便找到一處機關。
“掌門,這是一扇門。”
花千迷上前查看,石門厚重難以推開,她用内力竟也毫無動靜,隻是那石壁之上,竟是刻畫着不少圖騰,看上去倒像是域外的東西。
“這些……是蠱蟲?”有人出聲,似乎都方才一場大戰還心有餘悸。
花千迷用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紅痕,輕輕嗅了嗅,“是血,你們幾個,去外邊抓幾隻蠱蟲進來,越肥的越好。”
不出一個時辰,便收集了足夠的蠱蟲,花千迷破開蠱蟲的肉身,将血漬沿着那圖騰塗抹,很快,便聽一聲巨響,石門應聲而開。
花千迷眼中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幾人踏入石門,眼前是一片廢墟,宛如坍塌的宮殿,沿着宮殿兩側有着深不見底的池水,那水烏黑一片,散發着若有若無的惡臭。
花千迷捂住口鼻,很是嫌棄地看了一圈,果然在宮殿正中央瞧見幾具白骨。
白骨森森,俨然已經有些年頭了,想必是先前尋到此地的人未能安全活着出去。
“給我找,任何一點蛛絲馬迹都不能放過。”
“是!”
本就荒廢的宮殿被重新搜刮,撲騰起的灰塵令花千迷胸口發悶,她盯着那漆黑的池水,總覺得裡面有什麼,于是慢慢靠近,卻不想身後突如其來傳來一陣撞擊聲。
花千迷瞬間清醒,周圍所剩無幾的弟子紛紛捂頭,慘叫之下倒地昏迷。
“怎麼回事?”花千迷上前,“你們怎麼了?”
然而她沒等到一絲回應,因為下一秒,頭暈目眩占據了大腦,她捂着腦袋,雙腿無力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