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玉君子說笑了,不過更讓我意外的,是花掌門呢。”
花千迷眨了眨眼,一副“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的模樣,“念掌門是在同我說話?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認錯人了?”
念筝的笑容僵了僵。
應來仙也是一副不解的模樣,“念掌門認識我這位手下?”
“……”
裝得太過了好吧!但奈何,在場之人竟然找不到理由去反駁。
念筝又将目光移到方知有身上,身姿昳麗,劍眉星目,這樣的人看不出是魔教的,到有幾分世家公子的模樣。
方知有笑道:“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方知有。”
魔教少主方知有。
念筝了然,太多疑問被壓了下去。
各大門派落了座,可萦繞在這場大會中的疑惑并未散去。
應來仙搖着折扇,在感受到身側目光後看了過去。
望無極的大刀被放在了地上,橫靠在桌尾,他雙腿交疊,似笑非笑的目光流轉在應來仙與方知有之間。
應來仙大大方方看過去,然而,卻不知望無極怎麼的,笑意消散,雙眸中皆是震驚。那神色隻是短暫的一瞬,應來仙沒放在心上,念筝将聽風樓和極寒古境安排在一塊,這是特意排外來了。
“公子。”方序朝着對面示意。
應來仙看過去,隔着一座試台,陳聞起身朝他拱手,應來仙輕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
“沂水城的人,怎麼不見談城主?”方知有靠近應來仙,笑道:“我以為你會讓他來的。”
應來仙身子往後靠,又看向沂水那邊,“談從也精着呢,一個盟友大會若是連他都來了,不就打破平衡了?”
方知有将茶盞換了個方向遞到他手中,“我怎麼感覺他被你坑了?”
應來仙勾唇道:“願者上鈎,阿有,你怎麼能這麼看我?”
“願者上鈎,我也是一樣的。”方知有的眼眸很亮,他生了一張溫潤如玉的臉,也帶了一身的好脾氣。
他對人對事不易動怒,卻不是單一的。
因為在對應來仙時,也總會想着打趣一下,讓兩人之間的氛圍更輕快。
“今天釣一條大魚。”應來仙抵着下颚苦惱道:“魚有點多呀,阿有,你說先釣哪一條好呢。”
人群的聲音不知不覺消了下去,大會正式開始,方知有起身,垂下眼眸時正好與擡眼看過來的吳掌門對視上。
“三生裡這個門派活得真久。”方知有像是漫不經心提起。
應來仙手腕輕點着桌面,身後一陣微風,望無極皺着眉盯過來,欲言又止。
“望公子有話要說?”應來仙眨眨眼,全然不怕自己的動作被瞧了去,“上次走得匆忙,不知公子身上的傷可好幾分了?”
望無極張了張嘴,照他平時的習慣定是要對應來仙冷嘲熱諷一般的,應來仙也做好了回怼的準備,隻是沒想到這人神色僵硬地笑了笑,移開目光不在說話。
??
那笑容實在有些瘆人。
沒等應來仙想明白,擊鼓之聲震耳欲聾般傳來。
“諸位。”随着鼓聲漸落,念筝站在高台之間,揚聲道:“盟友大會本是十年一次為讓我們各派和睦比試鍛煉新人,也對過往十年做個總結的好機會,千鶴坊有幸今年接手,希望諸位多多包涵,也期待能看到更多天縱奇才的出現。”
“說的比做的好聽。”方序光明正大接了一句,“天縱奇才都得被你們堵死在路上。”
念筝聽到了也全當沒聽見,再一次擊鼓,盟友大會正式開始。
說是盟友大會,但若是沒個彩頭又沒什麼激情,于是千鶴坊也算拿出了壓箱底的寶物,隻是這寶物究竟是什麼,沒有多透露。
以五品為界限,分兩種。
很快,便有着年輕氣盛的年輕人打頭陣,這人是三生裡的,很明顯是千鶴坊怕冷場先與對方的合作。
有了一便有二,一來二去倒也有的看的。應來仙瞧着也來趣,隻看那幾位比試完,慢慢地來了幾個瞧着架子不錯的人。
那人長得魁梧,露出寬大的手臂和胸肌,像是一拳能打死好幾個人的模樣,他大喝一聲,也是震得人耳膜發顫。
“我說,怎麼沒幾個能打的呢。”魁梧大漢冷哼一聲,凜冽的目光猛然看向一個方向。
應來仙挑眉,尋着那目光看去。
燕舟正悠哉悠哉喝着上好的酒水,有一搭沒一搭的與身側之人閑聊,突然察覺到許多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那一瞬間,他僵住了。
方知有笑了一聲,輕聲道:“他還是老樣子,被燕铮庇護得太好。”
那大漢手指一擡,“你,下來與我比試。”這氣勢,不像是比試,倒像是喊了一句“你下來找死”。
燕舟手心的酒都翻了,根本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他喉結滾動,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
“看來今日的戲不少。”應來仙幽幽道:“這是有人鐵了心的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