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
“他是葉傾?長葉殿的那位小少爺?”
“他不是死了嗎?”
一時間,猜測之音四起。
長葉殿滅門無人生還早已成為既定的事實,如今卻冒出這麼個人說自己是葉傾。
而他使的劍法,偏偏是長葉殿的獨門劍法。
這幾乎可以斷定他的身份了。
燕舟一臉震驚,低聲道:“他?我記得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他曾經多次前往長葉殿,與那小少爺遙遙相望,雖說沒看清模樣,但知覺不是這個人。
燕铮沉思一番,目光留在那葉傾身上,瞧不出什麼神色。
方知有柔聲笑了笑,像是沒察覺到氣氛的尴尬,故意說:“原來是葉公子,那我等今日可開眼了,可以見識一下這孤舟一夢。”
葉傾眼中似笑非笑,他将那劍一擲,插進石台上,嗤笑道:“我長葉殿雖說滅門,可老天公正留我一命,但不曾想,有人竟是盯上了我長葉殿遺物。”
此話一處,在場不免有着心虛的人,但轉念一想,惦記又怎麼了,别說沒拿到手,便是到手了,如今這葉傾孤身一人有何可懼。
隻不過天下門派一家親的把戲還要繼續演下去。
“葉公子說笑了。”應來仙起身走到那護欄前,垂下眼眸與他對視,笑道:“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瞧葉公子這孤舟一夢使得極好,想來武藝必是非同凡響,你若想重振長葉殿必是指日可待。”
他這含笑中帶着不屑的語氣說得極輕,身側的方知有卻聽得出來。
那一招孤舟一夢騙騙其他人還好,可想在應來仙這裡混過去,那就不好說了。
而應來仙一出聲,衆人也都回過神來,葉傾說的話在點誰已經不用想了。
“世侄啊。”吳掌門一躍而下落在葉傾身邊,“你這些年一定過得艱難吧。”
說着已經是哽咽的語調,“我與你父親是舊識,你還活着便好,要想重新複興長葉殿,我一定全力支持。”
一語擊起千層浪,不少門派都附和着。
還有什麼比葉傾更适合接近長葉殿寶藏的嗎?
他要想複興長葉殿,那人力和财力是必不可少的,有人想提供人力換财力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應來仙隻覺得諷刺,他已經極力在壓制自己的酸澀,輕聲道:“葉公子這十二年,可曾找到滅門仇人?”
“快了。”葉傾毫不避諱道:“流玉君子若真心實意想幫我長葉殿的忙,那就該将我的損失還給我。”
應來仙不解道:“不知我得了什麼好處,讓公子有了損失?”
葉傾:“花語閣時,流玉君子可是親手毀了我長葉殿的東西。”
“這樣啊。”應來仙低應一聲,“你方才說什麼?”
“……”葉傾怒道:“我說在花語閣時——”
“上一句。”
葉傾壓着怒火,重複道:“流玉君子若真心實意想幫我——”
“不想。”應來仙微笑着打斷他的話,“你太擡舉我了,我的真心實意值幾個錢,自然是幫不上你的忙。吳掌門……”
他話音一轉,“叙舊的時間還多,這盟友大會看來是開不了了?”
念筝出去還沒回來,吳掌門尴尬一笑,拍了拍葉傾的肩,“世侄待會來我三生裡這裡落座。”
左靈木無聊地坐在了地上,等吳掌門走後才抱怨道:“這比試還不開始?我都等煩了。”
葉傾拱手道:“你先請。”
左靈木勾唇一笑,“正有此意。”
方知有看着交手的兩人,沉聲道:“這人從哪冒出來的?”
“誰知道呢。”應來仙無奈扶額,他的記憶雜亂不堪,可從前也并未參加盟友大會,對這葉傾的出現也不太了解,“有人想借着盟友大會撈一手,殊不知這是狼窩,他隻能是羊。阿有,這是送上門的機會。”
方序歪着身子理論,“現在這個身份是燙手山芋吧,怎麼還有人趕着去呢。”
“誰知道呢。”應來仙道:“江妳回來了嗎?”
“快了吧。”方序朝着遠處看去,似乎是瞧見了江妳的身影,“快回來了。”
“行。”應來仙道:“有人布局等着我呢。”
台上的左靈木與葉傾可謂是棋逢對手,左靈木沒用劍,隻手對抗着葉傾的孤舟一夢。
葉傾手中的劍宛如白蛇吐信,遊刃有餘,氣浪掀起,仿佛有着翻江倒海之勢。
左靈木身影靈敏,饒是比她階品高的,有時也難以察覺行蹤,她的輕功在場無人能及,便是有着劍氣也躲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