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早已有了猜想,這個答案毫不意外,應來仙沒說話,談從也便繼續道:“是一個女人,我沒看清她的長相,出手很快,念筝基本沒有還手的能力,我猜念筝估計連她是男是女都沒看清。”
其實是因為念筝已經被他打傷了,再度欲襲根本沒反應過來。
“不管兇手究竟是誰。”應來仙在心裡敲定了打算,“我要葉傾來背這個鍋。”
時間肯定是對不上的,但他要的就是模糊不清。
一開始應來仙隻是準備栽贓嫁禍,提前将前朝餘孽一事拋出去,讓談從也暗中相助。
現在看來,事情已經明顯走向不同了,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選,葉傾就送貨上門。
“别想了。”談從也撫上他的發,手一攬就将應來仙抱到了腿上,“我說你底氣那麼大,原來還有一個極寒古境,來仙,你也忒不夠意思了,虧我這兩個月茶不思飯不想惦記着你。”
應來仙感覺到那雙手順着他的脊柱摸了上去,談從也勁兒大,也不知道按到了那個穴位,一陣麻酥,應來仙讨好般地求饒,“下手輕點,别給我按散了。”
談從也手勁不減,這是打算興師問罪問到底了,“說說,那方知有便是你口中那位摯友吧?這麼些日子不見,你都和他在一處膩歪呢?”
應來仙滿臉無辜,假裝聽不懂,卻是主動貼近了些,“我可是夜不能寐,就等着盟友大會。”
談從也樂了,故意颠了一下,吓得應來仙趕忙圈住他。
“是等盟友大會還是等我?說實話。”
“兩不誤,不過這麼些日子不見,确實想你了。”應來仙說起這話來臉不紅心不跳,“這麼一看,倒是沒憔悴,看來談城主最近過得不錯。”
“非得看我為你殚精竭慮才舒服是吧。”談從也捏着應來仙的肩,“你要怎麼将這鍋甩給葉傾,說與我聽聽。”
應來仙不急着解釋,隻是不緊不慢問:“那葉傾是長葉殿的人,你不好奇?不從他那裡入手尋找一下那位恩人的線索?”
談從也嗤笑一聲,“他算什麼東西,哪裡比得上你。”
這話的意思可不止這麼一個了,應來仙雖有猜測覺得談從也或是早已猜出他的身份,隻是兩個人都不捅破,就繼續裝下去。
“好了。”應來仙手指抵着談從也的胸膛,兩人目光流轉,對視時連空氣都是燥熱的,“叫顧勝晚上行動,給念筝造一個夢,幻境也要用在對的地方才是。”
談從也由得他摸,自己也湊上前,“行,但說不準他藏了些其他心思。”
應來仙驚訝,“你發覺什麼了?”
“現在說不了。”談從也抱着他轉了個方向,“你今夜留這裡如何?”
應來仙伸腳踹他,輕輕柔柔的,也沒用什麼力,“我有屋子,說不定阿有找我呢。”
談從也伸手在他身上按了按,手勁恰到好處,很是舒服,“你于方知有是什麼情感?”
應來仙正色道:“這世間能讓我全身托付,毫不猶豫選擇去信任的人,阿有排首位,他是我唯一的摯友,于阿有而言我也是。”
應來仙太清楚了,他曾經與方知有無數次分别重聚,也體會過江湖間的流言蜚語。
可他與方知有不過是同樣被這天道折磨同病相憐的人罷了,兩人是相互取暖的,都試圖能改變對方的命運,隻是對相同命運之人的憐惜。
可是後來,他們都清楚,這世間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彼此。無關風月,隻是他們都需要彼此。
談從也難得認認真真從頭聽到尾,客觀評價說:“你們兩個挺像的,不提他了,走,帶你去個地方。”
應來仙靠在他肩上,懶洋洋道:“不想去,談城主你悠着點,可沒人知道你來了這盟友大會。”
談從也滿不在乎道:“悄無聲息來的也不止我一個,就這麼幾個人,何須在意。”
“你是無所謂了,誰能壓得住你,我可不一樣,我孤苦伶仃的,一人一句話都可以壓死我。”
談從也聽得不舒服,手一擡腿一伸,應來仙身子一晃,急忙勾住他的肩,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如今正跨坐在談從也腿上。
“做什麼?”
談從也故意往後仰,笑道:“你能壓得住我。”
應來仙便故意往前坐了坐,談從也臉色一變,急忙道:“再往前可要出事。”
“你怕什麼?”應來仙用手指戳着他胸口,“我又不會吃人。”
“這裡數你最會吃人。”談從也趁機掐上他的腰,用掌心摩挲,察覺到應來仙閃躲後更是扣緊了他的腰。
應來仙紅着眼,小聲道:“癢。”
談從也忽然用力支起身子,應來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險些朝後倒去,又被談從也拉住胳膊拽了回來。
暖陽入室,微風像一根根輕弦,輕輕一撥亂了心弦。
應來仙怔愣了一下,下一刻,天旋地轉。
“做什麼?放我下來!”他氣急敗壞卻隻能錘到談從也後背。
談從也單肩抗起他綽綽有餘,甚至還有力氣颠了一下,應來仙被颠得眼花缭亂,氣惱道:“談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