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铮眉眼一挑,若是熟悉的人便能看出他此刻是看戲的打算。
左靈木指着幾人,滔滔不絕道:“你們還真是能把白的說成黑的,這位姓葉的一說,我倒也想起來,方才我和花千迷瞧見一人神色匆匆朝念掌門房間逃出來,如今仔細想想,那身影不就是你嗎?”
葉傾莫名其妙被倒打一耙,估計也沒想到還有這一茬,“你大半夜不睡覺?”
“你管我?”左靈木理不直氣也壯,“不過你最先關注的既然是這?那說明其他的都是真的。”
左靈木直接打斷了葉傾想開口的機會,搶道:“那你這不就是栽贓嫁禍嗎?吳掌門,你方才怎麼說來着?”
吳掌門:“……”
“咳咳,看來這件事有誤會。”吳掌門換上笑臉,慈善地看着應來仙,拿出幾分長輩的架勢,“來仙啊,我與你師傅是舊相識。”
應來仙可不聽他這一套,悠然道:“先生并未與我提到過您,按理說先生才是您的長輩,我與吳掌門該是平輩才是。”
吳掌門老臉一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燕铮及時打圓場,“諸位在這也沒用,我看還是趕緊吩咐下去,找兇手才是。”
陳聞往房間的位置看了看,才道:“流玉君子也到歇息的時間了。”
吳掌門順着坡下,“那我就不打擾了。”
葉傾自知沒辦法,應來仙好整以暇看着他,那雙丹青色的眼眸中全是笑意,活生生的挑釁。
千鶴坊的弟子也拿不定主意,隻能拱手道歉,“對不住了,流玉君子。我們走。”
“站住。”應來仙噙着笑,“你們的賬搞清楚了,我的賬還沒開始算。”
這分明是一個再悅耳不過的聲音,可卻聽地在場人心裡一涼。
千鶴坊為首的弟子額間冒了冷汗,問:“不知流玉君子有何事?”
應來仙正色說:“我的人丢了。”
千鶴坊的人一愣,“什麼?”
“就在昨日,千鶴坊負責舉辦盟友大會,但似乎防備做得不到位,我的人在這裡丢了,自然得找你們。”
“流玉君子。”那名千鶴坊的弟子臉色難看,“這事與我們無關。”
“所以?”
“所以我們不負責。”
葉傾冷哼一聲,“你的人丢了,憑什麼來問别人要?”
“那就得問你們找不到兇手為什麼來我這裡尋了。”應來仙冷聲道。
“抱歉。”千鶴坊弟子道:“我們實在無暇顧及——”
那弟子眼前一亮,長劍已橫在他脖頸處,将他的話抵了回去。
花千迷往腰間一摸,才發覺這是自己的劍。
少年擡着劍的手近了一份,他依舊帶笑,精美絕倫的臉上瞧不出一絲狠厲,即便看上去有些許病态,但絲毫不影響美感,以至于差點讓人忽略了他手中的劍。
“少廢話,兩天内,我要看到人。今日當着諸位的面我便把話撂在這裡,這筆賬無論如何我是算在千鶴坊的頭上。”
少年一字一句,清澈的嗓音落入衆人耳中,“你們最好祈求我的人沒事,将這地方翻了天也将人安然無恙送回來,否則,我會連帶今日之事一塊讨回來,諸位可聽清了?”
……
大放厥詞!
若是其他人這般說那絕對是大放厥詞。
可應來仙不僅是劍聖衛衡的徒弟,白紙堂辛靈的義子,極寒古境的上賓,又與沂水城關系匪淺,就連遠在雲辰的那位天子也得喚他一聲老師。
他才十九歲,已經站在了頂端。
而現在,這個人要為一個不知名的人找茬,其他人不清楚,但應來仙絕對做得出來。
吳掌門吞咽了一下口水,千鶴坊的弟子更是被這一番話驚到失語。
應來仙将劍一推收回花千迷腰間,淡笑道:“若是聽清楚了,想必也不用在下多說了。”
千鶴坊的弟子到抽一口冷氣,内心惶惶不安。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來人高喊道:“掌門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