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時候，至少會聽到侍女們閑聊的聲音……

也是在這個時候，裘蒙聽見屋外響起某種奇異的風聲。

他下意識往旁邊避讓，下一刻，一柄長刀穿透門闆，徑直刺穿他的肩膀。

“噗——”

長刀入肉的聲音清晰響在耳畔，突如其來的殺意如同巨石一樣壓下，裘蒙有一瞬感覺不到痛，隻覺得渾身僵硬如石頭，動彈不得。

長刀緩慢從他傷口中抽走，還充滿惡意地翻攪一下。

他捂着肩膀後退，一路退到窗邊。

房門也在這時被外頭的人一腳踹開。

裘雨微笑站在門外，手中長刀滴血，被他滿不在意地一甩。

血迹頓時濺落一地。

“原來你在啊？”他持刀走近，“我聽你屋裡有聲音，又不見你開門，還以為屋裡進賊了呢……”

裘蒙反手推開窗，想從窗口翻窗出去，又怕背對此人的瞬間，就被他一刀捅個對穿。

窗紙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手印。

“你這麼明目張膽……你對阿姐做什麼了？”

裘蒙緊盯着裘雨手裡的刀。

裘雨冷笑一聲，當即又是一刀照着裘蒙的頭頂劈下，“反正，在你死之前，她都回不來——”

裘蒙将身一矮，長刀刺穿他頭頂的牆壁，撲簌簌落下牆灰。

他去奪裘雨手中的刀，卻在抓住裘雨手腕的那一刻，看見裘雨眼裡勢在必得的笑。

一叢電火花乍亮，裘蒙當即有半個身子麻痹，難以動彈。

“你——你的能力根本不是回到過去？！”

裘雨又是一刀砍來，裘蒙就地一滾，後背讓他砍了一刀，但至少避開了要害，隻淺淺割傷皮肉。

裘蒙翻滾到屋門的位置，正想起身逃跑，就感覺身體各處刺辣辣地疼痛，肌肉完全不聽使喚。

方才那一刀，隻怕也帶了一點讓人麻痹的特殊力量。

裘雨笑容充滿惡意，“你可以好好猜猜看……我究竟是怎麼來到這個時間，能力又究竟是什麼——”

他每說一句，便揮下一刀，裘蒙避無可避，最終化成原型，向外飛竄。

隻是，沒竄出去多遠，就被裘雨一刀釘在地上。

裘雨一腳踩住簸箕大的人參精，将刀緩緩抽出。

抽刀時電火花閃爍不止，等他将刀刃抽出，空氣裡甚至飄起一點焦糊味兒。

“海波東他們呢？府裡的人呢？你對他們做了什麼？”裘蒙說話時嗓音虛弱發顫。

“你猜猜看？”

裘雨唇角向上一提，手中刀卻狠狠下落。

這大概是裘蒙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真正覺得自己必死無疑。

他成年後也出過不少危險的任務，但身為自愈力極強的山精，他其實很少覺得自己真的會死，哪怕是在山洞那次，直到最後一刻，他也還在想着，或許會有什麼額外的辦法。

但這次，看着另一個自己落下的刀，裘蒙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如果不将他徹底殺死，對方絕對不會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