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教授沒在意他們之間的閑聊。
他向前走去,在遇到絕路的時候四處看了看,随後眼前一亮。
“啊,看上面!”
他指向一個地方,領着他們走過去。
随後湯姆便不得不跟着這兩個神金格蘭芬多——雖然還沒有分院,但他覺得像梅麗莎那樣神金的人很難不進格蘭芬多——手腳并用地又爬上了比他還高一個頭的牆壁。
……他到底是來幹嘛的?攀岩嗎?可是他不是來上學的嗎?
湯姆不禁開始反思:他究竟是怎麼淪落到這個灰頭土臉、在不知名的廢墟裡面像隻猴子一樣爬上爬下的的地步的?
——哦,拜維克多·盧克伍德和蘭洛克所賜。
——早晚找個沒人的角落把他們全都阿瓦達了。
湯姆暗暗咬牙,隻覺得自己虎落平陽被犬欺,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冒出來欺負他這個所謂的“新生”。黑巫師就算了,他自己也是個黑巫師,早就知道這個群體是什麼德行……但,妖精?
想起蘭洛克嚣張的、毫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态度和做法,湯姆隻想對着他狠狠地冷笑兩聲。
他推崇純血論是因為自己有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血統,這其中對他而言大有可圖。他歧視别人就算了,它蘭洛克一個妖精,怎麼敢歧視到他伏地魔的身上來?
它的命是批發的?吃得了他幾個阿瓦達?
湯姆的腦中雜七雜八地編排着自己的仇殺名單,爬上道路。梅麗莎先他一步,已經在上面蹦蹦跳跳地跟着菲戈教授的步伐往前走去了。
現在她倒是收起自己的魔杖、沒再打花瓶了(湯姆合理懷疑是這兒的所有花瓶都已經給她霍霍幹淨、一個不剩了)。
邊上終于沒了折磨自己耳朵的花瓶的噼裡啪啦破碎的聲音,湯姆感覺恍如隔世,但不知怎麼回事,習慣了這個聲音,一下聽不到,他還有點不習慣。
在意識到這點不習慣的時候,他甚至短暫地陷入了一種惶恐的狀态中:
不會吧不會吧,聽不到米斯特裡發出神金的動靜我居然有點不習慣,我是有病嗎?
菲戈教授的聲音喚回了他驚恐的心神。
“馬上就到了,就在前面。”
下意識地,湯姆松了口氣:總算不用再爬來爬去了。他敢保證就是他小時候學走路的時候到處亂爬的次數說不定都沒有今天多。有時候他都有點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去霍格沃茲上學的還是來參加什麼障礙跑比賽的。
但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湯姆精神一振,像極了一個看到終點線的馬拉松運動員。
梅麗莎當然也很開心,不過她還有一些些——真的隻是一些些些些——的遺憾。
——多好玩啊!她想。怎麼就要結束了呢?
她還沒打夠呢!而且爬來爬去不斷找到新路的感覺多有意思呀!
梅麗莎内心頗感遺憾,不過她很善于自我調理。眼尖地瞄見前面有一個漏網之魚(或者漏網之瓶?),梅麗莎立馬揮起魔杖。
清脆的破裂聲響起。梅麗莎頓時舒爽地呼了口氣:
“戰鬥,爽!”
梅麗莎馬上就把那些稍縱即逝的遺憾抛到了腦後。對她而言,眼前即将發生的事情比已經定型了的過去更能讓她升起探索欲。
她口中哼起“倫敦大橋倒下來”的調子,把手和魔杖背在身後,邁着輕快的步伐跟随着菲戈教授的身影向前走去。
而此時的湯姆:
她怎麼又開始了??
到底哪兒來的那麼多花瓶給她打?!
……
走出邊上破敗不堪的建築物,他們便來到了一塊沒有什麼遮掩的空地。
正巧這時不知道從哪裡吹來一陣大風,裹挾着海水的腥味、像是台風一樣朝着他們呼嘯而來。湯姆甚至感覺自己有點站不穩——
……這不是錯覺。
這裡的風真的大到讓人差點站不穩的地步了。
菲戈教授在風中大喊:“千萬要穩住”
畢竟他們一路爬上爬下,這裡的地勢已經很高了,而且周圍還沒有什麼遮擋的地方。要是一個沒站穩,估計就會被風吹下去,接着摔死了。
摔死的巫師很少,但并不是沒有。他們說到底也隻是有魔力的人類罷了。
能殺得死人類的,自然也殺得死巫師。
菲戈教授很擔心你的小命.jpg
梅麗莎穩住自己的身形,但這陣風太過強勁,她還是費了不少力氣,而且站得歪歪扭扭的。
湯姆不由伸出一隻手擋在前方,試圖減弱一點狂風對自己的影響。他那雙漂亮的黑眼睛現在在風中也沒能獲得豁免權,依然有着被被吹來的石子迷了眼的風險。
湯姆不得不眯起眼睛,試圖讓自己濃密的眼睫毛擋住那些可能的小石子。
梅麗莎也眯起眼睛,看清了眼前的場景,接着在呼嘯的大風中大聲問:“教授,我們怎麼過去?”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便是此行的目的地,但他們面臨的問題是原本能夠直接通往目的地的那座橋由于不知名的原因整段垮掉,留給他們的隻有一堆沉在海水裡的碎石塊和凹凸不平的斷裂處。
湯姆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不過他沒說話。梅麗莎說話的時候,他暗暗希望她吃一嘴沙子,免得沒事就在那裡茶言茶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