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說笑聲和奏樂聲小了些,高台上端坐的那位花魁朝我們所在的方向側眸,但她穿的實在太過華麗,重大二十斤的金珠簪飾壓的她脖頸無法自由移動,也隻能看到一些内情。
我看着他肥膩的油臉,一時沒有認出到底是誰,光看穿着應當也是名門。
“不過,您身邊養的寵物看着有些可怖,與您的身份不相匹配呢。若是願意賞光到我府中,我送您些更好玩的,更有趣的。”他湊到我跟前,小聲谄媚道:“這種模樣怪異的養着也有損您的名聲呢,是不。”
啊,我記起來了。
他是投靠五十鈴家門下的一個土貨商人,在京都内和邊鎮上遊走販賣貨品,依靠五十鈴家的庇佑不被盜匪劫掠賺得盆滿缽滿,但五十鈴家起勢後扶持太多他這種人供給家族,一時間真沒想起來他是誰。
“慎言,這位是我的——”
我啞言片刻,該怎麼說?
宿傩眸底深沉,他也在看着我,氣場陰鸷,摸不透神色。
我垂眸看着杯中酒,燭光輝照下,酒水映着我的側影。
“至交,好友。”
我能感受到審視的目光,冰冷的落在我身上,從我臉上劃過,聲音不帶起伏。
“至交好友啊。”他懶懶的重複了一遍我的話,“原來你把每晚操.着你入睡的男人,稱作好友。”
“我算你第幾個好友?前面還排了幾位?不如今晚叫到一起來聚聚。”
我正想開口,一隻手按住我的嘴,他的手一點點往下,摸到我的脖頸上,一寸寸收緊。
我被壓在地闆上,他撬開我的唇,将那杯酒灌進口中,侵略意圖極重的冒犯着我,領口在他指尖順從地敞開。
幼伎驚呼:“大人!不要傷害五十鈴大人!”
淚珠從她眼中瞬間湧出,那幾顆葡萄從她袖口抖落而出,慌亂中被腳趾踩爛,散發着果肉的清香。
下一刻,幼伎被一分二。
因為慣性,她半截身體摔倒在屏風上,那隻手仍然朝我的方向探着。
和悠來這裡遊玩的日子裡确實幫過一些孩子和女子,隻是看不過眼她們受罰挨打,也送過些黃金和吃食,但那都是随手的小事。就像可憐路邊的小貓小狗。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玩,我其實不太記得她了,也不太記得這裡的其他人。
來不及逃竄的男人也被劈成兩半,他的上半身還在跑,下本身呆愣愣的躺在原地,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響起,回蕩在上空。
尖叫聲,屏風酒瓶摔碎在地的聲音混雜在人群裡。
“這才熱鬧啊。”
他騰出一隻手擦掉我臉上的汗水,嗓音低沉:“你嘴裡的宴會太無趣了,酒也清淡無味,宴會啊,就要伴着哭嚎聲才好尋歡作樂,如果腦子裡隻有附儒風雅的绯句,真正下流的東西就會從身體裡跑出來。”
葳蕤燭光下,他眉眼間的桀骜肆意流露,連同着溫熱的氣息貼到我耳邊,萦繞而來。
他解開腰帶,露出白色裡衣。
“五十鈴大人,你這張嘴,隻有□的時候乖點。”他含糊的罵道。
能不能滾?是我樂意這麼口的?不是你非要嗎?
“請不要欺負五十鈴大人...請放過他...”
女人纖弱的身形出現在宿傩身後,她眼中含淚,披頭散發赤着腳,華麗的十二單一層層散落在地面,像極了色豔麗盛開的花瓣,她手中握着一柄簪子,對準宿傩的背。
宿傩蠻橫的把我抱起來,一雙寬大的手掌緊緊勾着我。
“這女人又是那個?”
“不記得。”
我一口咬在放肆的手指上,直到咬出血他都沒有收回的意圖,那雙眼兇狠的掃過我的臉頰,死死盯了我片刻,才松開對我的鉗制,盤腿坐下,慢吞吞的拾起酒杯,給自己倒了杯酒。
我微低頭,宿傩目光一下落在我沾了血的唇上,他把聲音壓得很低,低到隻有我們二人能聽見。
我對花魁說:“舞子,你先出去。”
女人瘋狂搖頭,我發現她目光炙熱地落在我敞開的領口,臉有些燒,耳根子也跟着熱起來。
她眼底漸漸浮起水光:“大人,我認識五條家的護衛,我幫您去求救,一定會有人趕來救您的!”
“聽話,乖一點,沒事的。”
哄走女人後,喉間的痛感才慢慢回籠,我咳嗽了幾聲,灌了幾杯酒水緩和。
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我抱住,他用指尖分開我的唇瓣,霸道熾熱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他的氣息,進攻的力道都很兇猛。
我騎在他腰上,拽住他的頭發朝後扯。
像是在制服一隻發怒的野獸,但此刻對他柔聲勸導沒有任何效果,隻能用疼痛讓他的理智撥點款回來。
他扣住我的手腕,眼尾微微發紅。
“不滿意我的侍奉嗎?好友。”
“很不滿意。”
我揪住他的衣襟,嗓音沙啞發顫。
“現在,你來幫我口出來,才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