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仁的意識短暫上線:“不對,你聽說我——”
“閉嘴!”伏黑惠發出暴喝,“你當着老師的面在做什麼!悠仁!”
“來取悅我吧!伏黑!惠——”
快去死吧什麼狗屎鬧劇。
我心勁一松,打鬥的欲望退散,擦掉口角的血朝場外走。
與我而言,沒有記憶的宿傩根本沒屁用,不是我養大的孩子也不應該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我拍開後邊搭上來的手,朝着寝室的方向走。
回到寝室内,先是檢查了下防止入侵的術式有沒有被觸發的痕迹,接着打開衣櫃,從衣櫃的最角落翻出一個古樸的木質匣子,盤腿席地而坐,解開封印後慢慢打開,五根幹枯的手指擺放在軟墊裡,細長枯瘦,像是斷裂的枝幹,風幹滄桑的枯木。
“早知道我就先動手了,碎成這模樣還得慢慢拼。”我嘴角掀起一個弧度,嘲笑的話語裡隐含着悔意。
“有什麼意思呢,我不在的日子裡你活的很痛快嗎,未必見吧,在那個枯燥無味的時代一個人活着有什麼樂趣可言。”
我就不應該先放手,阿傩。
手機振動幾聲,我這才不緊不慢的掏出手機點開圖标,頭像挂着馬尾形象的男人發來消息。
禅院:你找的東西有消息了,委托費三億日元。
510:三千萬是嗎,一會打到你賬戶上,手指在哪?
禅院:我說三億...封印在白鶴神社,你确定獨自一人去?租賃我給你當保镖算友情價如何。
510:不需要。
觀衆席内,禅院甚爾合住手機,随着衆人的歡呼聲,他舔了口嘴邊幹涸的疤痕,低頭認真核對完手中的票券後撕碎,踏着慢悠悠的步伐離場。
“媽的。”
賽馬輸了不要緊,一想到五十鈴家即将打來的三千萬,甚爾内心爽爽的。
可一想到那個有着鸢紫色長發的男人,心情有變得不太美妙,活像個老怪物,突然出現在他和五條悟的戰場之中,輕而易舉的終止了一切。
任由思維發散,他又莫名其妙地浮現了男人抱着五條悟屍體的身影(姑且算是屍體?)
對方嘴裡開玩笑似得說:“姑且算是我朋友的後代,别輕易死在這了。”
之後呢,為什麼沒有殺他?
因為那家夥支付了全部的報酬啊。
說到底他這種人哪有什麼善良和信念,隻要潇灑的活着就夠了。
如果妻子還在世,人生大概會有什麼不同吧。
落日的餘晖覆蓋到他頭頂,傾斜到地闆,他看着手中發來的年輕學生照片,罕見的點下保存鍵。
這部手機和甚爾之前使用的幾部手機唯一區别是耐用,還有就是...保存了不少勉強值得翻看的回憶。
————
淩晨三四點,我提着一袋食物走在校區的跑道,這個時間段人非常稀少,雖然這所學校的學生人數本就不多。
比起平安時代咒術師這個職業還是落寞了,我記得原先的寮院同期聲也至少在三十人左右。
點了根吸煙站在垃圾桶邊,我還是蠻喜歡這玩意的,和貓薄荷差不多?
現代化世界就是這點好,娛樂也多,食物也多,不像以前的人們活的窮苦,看場煙花都跟什麼稀罕玩意一樣存在心裡幾百年都忘不掉。
“學長,晚上好?”溫柔清冽的嗓音從背後響起,陌生的氣息越發靠近,和我隔着隻有一米左右的距離。
我收回思緒,扭頭看不知何時靠近我身側的夏油傑。
他的長相很有特色,眼尾像狐狸一樣挑起,總是眯着眼笑看人,像隻似笑非笑的小狐狸。
四目相對間,我掐掉手中的煙。
夏油傑蹙了下眉,盯着我被煙蒂灼紅的指腹。
“怎麼不去睡覺。”我随口一問。
這個叫夏油傑的,是我在一次任務中救下的學生。
那時他年紀不大,被咒靈圍追堵截的在教學樓裡奔跑,盡管被壓斷了手臂,眼中還透着求生的狠厲,我察覺到他身上那股微妙的咒力。
我打算在暗處看他能搏鬥到什麼程度,直到他蓬發而出的咒力快要殺掉咒靈的前夕,将它解決掉,然後把人帶回了高專。
用術式治療好他的傷後,這小子一身兇狠的戾氣還沒有退散,我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眼神才變得清澈些。
他的天賦很高,更是難得的咒靈操使,閑暇時也喜歡指導下他,直到他和五條悟狼狽為奸前——
六眼就像某種不可言說的傳染源,接觸久了就會發生人傳人現象,隻能眼睜睜看着稚嫩學弟和他一樣逐漸變得沒皮沒臉,吊兒郎當。
六眼這種東西,是從祖上就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