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仁補充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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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悠仁後,我沒有回去休息,召喚出鬼車飛往白鶴神社。
這座建在深山裡的破舊神社似乎無人居住,就連宮司都沒有看到,神社裡空無一人,我繞過神龛走到内屋,感受着詛咒逸散的氣息找到那根手指。
比我下手更快的是一個咒靈,居然連我都未察覺到他的出現,搶走了那根手指。
他逃得很快,我緊随其後。
在深山老林裡堵住他的去路,咒靈這才現身,他的眼睛出生長出樹枝,穿着黑色長褲,周身散發着特級氣息。
從地面上湧動而出的樹根襲擊向我,我平地躍起躲開,操縱着白鎖打碎糾纏而來的樹根。
“會說人話嗎?”我問他。
按理說達到特級水平的咒靈已經誕生智慧,是可以溝通。
我之前也任務中過幾隻一級咒靈,傲慢的,輕狂的,甚至還有一隻善于心機,毆打過程中都能友好溝通。
但眼前的這隻從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可以會講人話的特性。
手機突然振動,我跳到樹幹上蹲下,示意暫停。
“什麼事情,悠仁。”
“......哥,在忙嗎?”
我看了眼那隻特級咒靈,他也很有禮貌,規矩的等着。
“不忙。”
“那可以來救救我嗎,我好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手機另一端,虎杖露出個似笑非哭的表情。
不是迷路,而是在追逐一隻低級詛咒的同時,莫名其妙遭人暗算,跟鬼打牆一樣繞在一個地方轉圈圈,他在腦内求過宿傩好幾次都沒有回應,就好像宿傩脫離了他的軀體。
不正常。
以前宿傩被他煩的不行了至少會罵句滾。
大霧越來越濃厚,緊接着,他看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畫面。
他看見了爺爺。
悠仁的大腦立馬反應這是假的是幻覺,是敵人的陰謀。但當那個身影朝他走來時,他突然熱淚盈眶,好想就這麼不顧一切的沖上去抱住那個幻覺。
他也确實這麼做了,但身體卻穿過了爺爺,像一團霧氣一樣散開又重新聚攏,他的視野變得清晰。
然後,他看到了十歲的自己,正被爺爺揪着耳朵怒罵。
他認真的看着眼前的畫面,專注且認真,那是他一段童年記憶被精确地投放出來。
他看了很久,久到忘記追逐的緣由,等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肚子開始咕咕叫,他不應該繼續留在這了。
“再見,爺爺。”
他揮手和爺爺告别,繼續朝看不清道路的前方走去,詭異的是,在他背過身的那瞬間,如同話劇般的爺孫二人停止表演,齊齊朝他的背影投下視線。
......
“然後,我找不到出路了,手機也隻剩下一格電量。”隔着手機,悠仁的聲音聽起來又可憐又招人心疼。
“别害怕悠仁,應該不是攻擊性術式,不然你活不到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你陷入幻覺前的位置,我處理完手頭事就過來找你。”我冷靜道。
“噢,大概是這裡......”
悠仁很快報上一個坐标。
挂掉電話後,我把手機塞回去。
“啊,不好意思久等了,不過我有點緊急事情要處理,我們就打快點吧。”
特級咒靈搖搖頭,用手指指了下裡三圈外三圈困着他的白鎖,旋即做出攻擊的姿勢。
很快啊,他被我打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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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揣着剛收獲的宿傩手指,朝悠仁報的位置趕,那是靠近國道的一處山洞,火車穿過隧道傳來轟隆隆的聲響。
昏暗夜色中,我沒有感覺到任何詛咒的氣息,沒有猶豫,我踏步走進山洞。
天旋地轉間,失重感包圍住我,很快我被黑暗吞沒。
有些熟悉,我踩在倒映着人影的水面上思索。
我應該體驗過這種術式,但實在太久遠了有些記不清,隻能邊找邊想。
幽閉的空間裡,我很快找到了被困住的悠仁。
小孩縮成一團躺在地上,安靜的像死了。
我踢了踢他的後背:“醒醒。”
悠仁猛地跳起來摟住我,哇的一聲叫起來:“哥!你終于來找我了啊啊!”
“為什麼躺在地上?”
“走太累了膝蓋疼,肚子也餓,索性就躺一會啦,而且我一個人走了好久都出不去。”
他還是有點依賴我的,看見熟悉的人又恢複往日活力,跟在身後問個不停。
“這到底是那裡啊?”
“生得領域。”
“啥?”
“白天上課都都不認真聽的麼,悠仁。”
悠仁縮了下脖子,小心翼翼問我。
“我們會死嗎?淺川哥。”
“不會,别總想什麼死啊死的,有我呢你不會死的,況且這個領域很脆弱。”
我很有信心帶他出去,前提他是真的虎杖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