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他和程姐商量好，帶樂樂出去野炊，程姐本來是想自己帶樂樂去的，一直沒有閑暇時間，與他接觸下來，也對他放松了不少，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她。

樂樂久未走在人群中，不适應，拉着他的衣袖，畏手畏腳的走在他後面，他牽過樂樂的手，想把他拽到前面，“樂樂，走在後面怎麼曬到太陽？”

樂樂抵死不幹，“我不曬，我要回家，我不出去。”

他拍拍樂樂的腦袋，“你聞聞你身上的味道。”

樂樂擡起衣袖認真的嗅了一遍，“什麼味。”

他彈了一下樂樂的腦瓜子，“黴味，你自己味不到，那是你聞慣了适應這個味道了，你看，我們周圍的人都離你遠遠的，就是你身上黴味太重了，他們不想挨着你。”

離得遠，實際是樂樂怕人，總貼着角落走。

他就是随口編來唬小孩。

樂樂抿嘴沉思，看來暫時性的唬住了，他牽着樂樂，繼續走，冬天的公園，有冷冽的風，枯黃的落葉，光秃秃的樹幹，也有綠油油的萬年青，明媚的雛菊，溫暖的光。

他在草坪上鋪好坐墊，放好零食，躺在上面，陽光撒在身上，全身都是暖暖的，舒服得想立馬睡過去。

他往偏邊摞了一個位置，“安逸，樂樂也來試試。”

樂樂磨蹭了會，還是蹑手蹑腳躺在角角邊的位置，他也不勉強，“樂樂，給你說一個哥哥的煩心事還不好？”

樂樂沒有回答，他繼續自言自語，“哥哥舉報了同學。”

“為什麼？”一句話，樂樂瞬間來了興趣，果然人都喜歡吃瓜。

他勾起嘴角，側起身，對着樂樂，“你還是個小孩，大人的事，我說了你能懂嗎？”

樂樂撇嘴，“不要瞧不起人。”

“說的太複雜了，你也不懂，她霸占了不屬于自己的名額。”他簡言意駭。

“哦！”樂樂似懂非懂。

“這個名額，原本可能是我的。”他接着說。

“嗯。”樂樂反應平常。

小孩子不懂，也正常，他說，“樂樂，我舉報他，也行隻是單純的嫉妒，這個名額如果不被他占去，可能會是我的，被他占了，我心有不甘，就舉報了他。”

樂樂暈頭轉向，“他錯了，你舉報，和你嫉不嫉妒有什麼關系？”

他一滞，“樂樂當真這樣想。”

“嗯嗯，我覺得哥哥幹得好，我也……”說着他沉思啞然片刻，才又說，“我害怕，我不敢。”

他知道樂樂的想法，心疼的揉了揉他的頭，“沒關系，哥哥也害怕。”

“我膽子太小，媽媽就是這樣說的。”樂樂手抓着雜草轉圈。

他無所謂說，“那正好，哥哥膽子也小。”

“才不是呢？哥哥膽子大，又勇敢。”樂樂否定。

“噗嗤。”笑出了聲，樂樂對他的評價，與别人的相背離，他知道，樂樂眼裡的他也并不是真實的他，可是他聽到樂樂的話，是開心，“你呀！還會哄人開心。”

樂樂撇嘴，“我實話實說。”

“滴滴…”手機提示音響了，他摁開屏幕，看到了謝安年的消息，“今天晚上，有時間嗎？”

他想也沒想，快速打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