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車門都來不及關上,便快步往往他的位置走了幾步。
看見最後沒事,他才松了口氣,放慢步子走近。
“需要我扶你一把嗎?”
祁臨迷蒙着一雙眼,扭頭露出一個泛着傻氣的笑,揮手拒絕。
“不用,我自己能行!”
但是邁步又是一個了踉跄,要不是謝安出手,還真得摔個狗吃屎。
謝安嘗長長歎了口氣,聲音中帶了幾分強硬:“還是我扶你吧!”
“那就麻煩謝先生了……”
因為姿勢的緣故,兩人距離很近,祁臨帶着些沙啞的輕笑聲裹夾着一股桃花仙的清甜酒香,直沖着謝安的面門而去。
他也像是喝了酒一樣,瓷白的皮膚上泛起了淺淺的紅色。
餘光落在了身旁的人身上,兩人身高相差不多,因此謝安能将那張面容描摹得清清楚楚。
高挺的鼻梁,唇角上翹,時常帶着些漫不經心的笑意,給人一種不靠譜的感覺。
但是他知道,這個世界沒人比這個人更靠譜了。
謝安擡眼,視線落到了窗外,雲舒雲卷,灰色的麻雀扇了扇翅膀回到了窩裡,緩緩閉黑色的豆豆眼。
它也進入了幸福的夢中……
謝安将人放在了床上,伸手就準備解開他的外衣。
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等等,我自己來。”
祁臨現在已經醉迷糊了,最後的理智全部用來給自己脫外衣。
即便已經知道這個世界不算什麼,但是對于他來說,這樣的距離太近了。
他将身上那件十九塊九買的道袍一脫,便迫不及待地倒在床上。
道袍歪七扭八地落在了地上,再加上那被撕開的衣袖,遠看就像是一堆垃圾。
見他睡下,先按本想要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轉身目光便落在了地攤上的那件道袍上。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兩秒後,蹲下身子,撿起那件衣服走出房間。
謝安将衣服放進了洗衣機裡,清洗烘幹,而後将衣服挂在了支架上。
謝安走下樓,因為中午他給廚房的人放了假,所以别墅裡就隻剩下了管家。
“謝先生,祁先生喝醉了?我馬上讓廚房的人來做醒酒湯。”
管家說着就準備打電話通知他們。
“不用了,我中午給他們放了個短假。”
雇主說不用,管家也沒再說些是,畢竟這個家是謝先生說了算。
不過祁先生怎麼辦?
他看起來醉得不輕。
管家剛想要開口,準備對謝安說自己馬上出去買。
謝安就先開口:“我會做醒酒湯,不必叫他們來。”
說着,便将醒酒湯需要的材料發給了管家沒讓他準備一下。
管家:!!!
管家半信半疑,但是心中已經默默地準備通知廚房的人來救場了。
等看見謝安娴熟的姿勢,管家差點驚掉了下巴,但是面上依舊是一副穩重的神情。
謝安看起來便是一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樣子,管家根本就沒見過他進過廚房。
五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謝先生會做飯。
而且是為祁先生做。
管家想起來謝先生的變化,自從祁先生來了後,謝先生的身上便多了幾分人氣。
在之前,雖然謝先生雖然也他們交流,但是他能感覺到謝先生始終和他們隔着一堵牆。
自成一界,從不與人深交,每日便是工作,回家,而後第二日接着工作。
現在謝先生的身上好像多了人氣……
等到祁臨酒醒,看見的便是被自己睡得極其亂的被窩。
他擡手撩了一把被自己睡變形的頭發,胡亂翹起的發尾被強硬抹平一瞬,下一秒,便又不服輸地高高翹起來。
祁臨沒發現頭頂的那一撮倔強翹起的頭發,在簡單洗漱了一下後,才得了空睜眼看了眼時間。
這一覺,他睡得可真是夠久的。
隐約記起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的道袍,祁臨本想着去撿起來,但是地上的袍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難道是負責打掃他房間的人拿走了?
他的房間隔幾日便人專門負責的人來打掃,所以他隻是以為被那人當做破爛扔了,也沒多想。
換了件衣服就下樓。
謝安坐在沙發,正在和電話那頭不知道什麼人打電話。
見他下樓,管家連忙将廚房裡溫着的醒酒湯端上來。
“祁先生,這是您的醒酒湯。”
祁臨聽見醒酒湯這幾個字,眉頭微皺,記憶裡浮現起了那種難以言表的奇怪味道。
即便是過去了千年之久,依舊還留在他的腦子裡。
然而面前的醒酒湯和記憶裡截然不同,帶着絲絲甜味醒酒湯後,祁臨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這醒酒湯挺好喝。”
祁臨誇贊,埋頭又喝了一大口。
而另一邊那正在和助理說話的謝安語氣一頓。
“謝先生,怎麼了?”
另一邊的助理對于謝安的突然停頓,有些奇怪。
謝安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繼續着兩人之前的話題。
“沒什麼,我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