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後來如何,祁臨沒再關注。
無非便是那些被欺騙者的瘋狂反撲,沒有什麼新意。
不過他倒是對直播有了點想法,足不出戶就能賺取功德挺不錯的。
用了一天的時間将看直播的方法和規則學習透徹後,祁臨便打算詢問謝安的意見,畢竟這棟房子的主人是他。
在他說了想要直播的這個想法後,謝安自然是十分支持,還非常财大氣粗地專門為他準備了一個用來直播的房間。
謝安的效率迅速,中午的時候,下午就已經将各種直播的設備在另一個房間安裝好了。
那個房間原本是一間客房,現在成了屬于祁臨的專屬工作室。
“滿意嗎?”
謝安回家後面,将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随手挂在了手邊的衣帽架上。
祁臨自然是十分滿意,然而心中的疑慮随之而來的便是越來越重。
通過了這麼多日的觀察,他終于将謝安這個"人傻錢多"的飯票形象徹底推翻。
謝安從始至終根本就是沖着他來的。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預謀。
某種程度上來說,祁臨是被算計,然而此刻他心中卻沒有被算計的惱怒。
反而興緻勃勃。
他是誰?
這點祁臨尚且不得而知。
但是有一點可以笃定,謝安似友非敵。
他對自己太好了!
要是想要他的命,他大可暗中動手。
但是相處多日,謝安對他的在意遠遠比比他本人還要在意緊張。
他笃定謝安早就認識他了……
隻是謝安,你究竟是誰呢?
祁臨探索的目光落謝安的身上,謝安正在低頭整理着領口,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等整理完擡頭時,祁臨斂眸,眼神帶上他平日裡的散漫。
“滿意啊!我相當滿意。謝安對我太好了吧!無以為報在下都想要以身相許了!”
祁臨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拉長語調,讓這句話玩笑話多了幾分意味不明。
他是故意的,就想要逗逗謝安,他想要看這人慌亂的模樣。
他笑得眯起了眼睛,謝安看不清楚他眸中閃爍的情緒,指尖抖動,不小心将襯衫腕口的口子解開。
即便知道這是一句玩笑話,但是他依舊有瞬間慌了心神,心頭滾燙。
而後謝安抿唇,下颌線繃緊,裝作神色自然地将袖子挽起,露出那如美玉般細膩精緻的腕骨,在亮白的燈光下,更顯瑩潤。
“當然,你可是我的貴人。”
謝安聲線沉穩,似乎沒見過對方随口一說的玩笑話放在心上。
心中慶幸自己練就了這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技能,若是從前的頭,必定會整個人紅得像是一隻煮熟的蝦,對方一眼就能看清自己的心思。
謝安紅着耳尖,錯開視線,将另一隻手的衣袖也随手挽起。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間休息。”
謝安腳步穩健,邁着長腿一步一步走到了房間。
在關上了房間到了瞬間,整個人抵在了門上,腿軟地站不住,隻能順着門跌坐在地毯上,臉頰連着脖頸紅了一片。
挂在脖子上的那根紅線一對比,一時之間竟讓人分不清是紅線顔色更紅,還是他皮膚的绯色更紅。
祁哥——
謝安無聲呼喚。
随即動作輕柔地在"護身符"上落下一吻,眸底落滿了燃燒的火星,漸漸灼熱。
而後漸漸熄滅,眨眼間又恢複之前的模樣。
……
夜幕降臨,天幕就像是被潑滿了黑色墨水的畫紙,隻剩下了正在閃爍的星星點點。
祁臨在瞬間便消失在了房間……
北淮市,城中村的某個角落。
因為下過一場小雨的緣故,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又多了幾個淺淺的積水坑。
水面随着路燈明明滅滅閃爍着白光,隐隐能看出幾條錯綜複雜的黑線。
那是上空交錯的電線。
突然,空氣中多了腳步聲和略微急促的哒哒聲。打破小巷子的沉寂。
一個包着白頭巾的老太太突然就出現這,手裡正拄着拐杖。
這就是那道哒哒聲的來源。
他的背上挎着一個大包,很破舊,上面補丁連着補丁的。
若是白日,看見顫顫巍巍地老人負重前行的模樣,讓人看到的第一眼便會為之心酸。
隻是這個時辰,空無一人的小道上,閃爍的路燈,突然出現的老人,在空蕩蕩的小巷中回蕩的哒哒聲……
恐怖元素齊聚,讓人不禁聯想到恐怖電影中的畫面,讓人後背發涼,汗毛直立。
老太太的臉驟然暴露在了燈光下,面上布滿了歲月的溝溝壑壑。
眼神中閃着詭異的光,微微張開的口中黑洞洞的,似乎下一秒就會出現血口大盆。
一口咬掉過路人的頭,再一口一口地吃掉他的五髒六腑。
好在沒再出現後面的場景。
老太太來到了一個小房間,恭恭敬敬地将包裡的東西取出來,擺在了桌子上。
拆開一層一層的包裝,最後露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烏黑發亮的神像。
說是神像,卻看不清那"神"的面容,隻看得見神穿着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