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認識我?”
“未曾,隻是我之前聽聞過,後來又負責給祁臨仙君置辦過人間的身份證明。所以對仙君面熟些。”
榮滄雙眼微微眯起,“仙君今日是想要問些什麼?”
祁臨手上動作一揮,半空中突然就出現了一道蓮花印記。
“替天教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
“并不多,隻是知道他們似乎供奉這某個神明,至于有沒有那個神,還不知道呢?”
“估計就是人類因為貪欲,弄出來搞破壞的邪教?”
榮滄似乎是有些閑不住,端起一旁的水壺給辦公室那盆唯一的植物澆起水來。
是一個陶瓷花盆,花盆裡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植物,看上去就像是一顆縮小版的數。
細細的枝幹上蓄滿了樹葉,在白熾燈下仿佛閃耀一層淡淡的綠光。
“其他的事情,我還尚且不知道。”
“畢竟現在人間的事務都是他們自己在管理,天規上也明明白白的寫着不準我等幹預。”
“我等自然也不會明知故犯!”
榮滄的嘴很嚴,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讓祁臨一時之間也分不清那人口中的話是真是假。
但是有一點可以确定。
他今日應該得不到什麼信息了。
祁臨問不出結果,也不打算在浪費時間,簡單道别後便轉身準備離開。
“仙君慢走。”
他送别尾音越來越輕,到最後,突然響起來一聲啪!
等祁臨回頭的時候,那扇門已經關上了。
路過門口的時候,祁臨的目光落在一旁。
宣木窩在懶人沙發上,手上正在擺弄這一個小撥浪鼓,零零散散的東西擺滿了一桌子,都是人界的一些幼兒玩具。
“宣木。”
祁臨突然發出聲。
剛剛還懶懶散散的宣木立刻就站起身來,一臉嚴肅,就像是一根突然蹦起來的木棍子,直挺挺地插在了地上。
“到!”
但是等目光落到了祁臨身上的時候,眉開眼笑地湊了上來,“原來是仙君啊!”
“你的本體是樹?”
“仙君可真是火眼金睛。我就是一顆村口長了幾百年的樹,因為得了運道才幸運的成了精。”
宣木搓了搓手掌,身體微微彎曲,一張清秀的面容上顯得有些谄媚。
“仙君有什麼吩咐?”
"我想問問你們局長的名字。"
“我們局長叫榮滄,榮光的榮,滄海一粟的滄。 ”
“榮滄?”祁臨低聲呢喃道。
“對了,在我之前有什麼人來過人間嗎?”
宣木想着也不是什麼大事,翻看了一下來訪記錄。
每個令牌上代表着不同的身份,帶着不同的氣息,而來訪記錄便是将令牌上氣息保留一縷。
“您近期最後一個來到人界,在您之前的話,便是五年前,财神殿的财神大人。”
“再往前的話,便是來拿靈珠的仙官大人。”
“多謝!”
祁臨微微點頭,思索片刻後,便轉身離開。
等祁臨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面前,宣木才收回視線。
“宣木,過來!”
聽見這道聲音,宣木本能瑟縮一下,将手上的撥浪鼓放在了桌上,快步走向了辦公室。
門裡,榮滄的嗓音依舊和藹,但是宣木知道這個家夥的可怕。
他不敢擡頭,一進門便俯首跪下。
局長手上凝出一根黑色長針,面無表情地随手戳進了剛剛辦公室裡唯一的那盆栽上。
頓時,剛剛還綠意盎然的葉子瞬間就變得萎靡不振,嬌豔雨滴的翠綠變成了隐隐泛黑的墨綠。
于此同時,跪在地上的身影微微顫抖,宣木隻感覺自己像是被重錘擊穿,疼痛流竄到了他身體的各個角落。
宣木痛得面色蒼白,牙齒咬破下唇,豆大的汗水順着面頰流下,在灰色的地毯上留下了一個圓形是痕迹。
很快,地毯上便留下了一個不規則的深灰色圖案。
空氣中隻剩下宣木微微顫抖的呼吸聲。
良久,男人才慢條斯理地收回手,撩起眼皮,亮出眸底的冷光。
“宣木,你回去吧!”